摘要： 从苏联到俄罗斯联邦，工会进行了彻底转型，它从苏共党的助手还原成本质的社会组织身份，其主要职能从管理生产转变成保护劳动者的合法权益。当代俄罗斯独立工联继承了苏联工会的物质、文化遗产，但不再带有政治色彩，工联独立于任何政党，它主要活跃在社会领域之中。随着俄罗斯的全面转型，工会也探索自身的发展方向，但是转型后的工会受到组织内部的弊病和外部因素的消极影响处境尴尬。

关键词： 俄罗斯;俄罗斯工会;工会转型 

一、俄罗斯对工会研究的历史与发展 

纵观俄罗斯工会百年历史，它的发展可以划分为三个阶段：沙皇时期、苏联时期和当代俄罗斯时期。俄国工会产生于1905年，1905－1907年间爆发的俄国革命使更多工人联合到了工会组织当中，壮大了工会的队伍，但是俄国工会在1917年二月革命之前受到沙皇实行的高压政策，力量薄弱。苏联时期工会受到行政指令和高度集权体制的影响，成为党和工人阶级的“传送带”，官方色彩浓重。斯大林时期形成的有关工会的理论、工会的组织结构及其与党、工人阶级的关系等方面直至戈尔巴乔夫改革前没有发生本质性改变。戈氏改革要求苏联工会进行转型，但是在1990年苏联解体之前，工会只是提出了转型的方向，其具体的改革方案与措施并未付诸于实践。 

虽然苏联时期工会的研究成果颇丰，出现了大量的有关工会的专著和论文，但是没有新的观点，大多围绕工会如何发挥党的助手作用论述。主要由于当时社会科学研究受到僵化的意识形态的影响和书报检查制度的严格监控，研究成果基本都是叙述工会的成绩，对工会给予正面的评价，号召更多的工人联合到工会中并且支持工会的工作。 

苏联解体后，叶利钦努力摆脱苏联时期的意识形态，将如何建立新俄罗斯联邦和发展市场经济作为工作的重点。但是，由于苏联解体初期，政治斗争异常激烈，叶利钦等其他领导人为了博取政治资本，甚至不惜牺牲经济和社会发展为代价，经济改革的接连失败使居民贫困不堪。国内出现了群众抗议集会，工会组织各产业职工进行游行抗议，要求政府进行社会和经济体制改革以解决居民的贫困问题。1996年，叶利钦在国家总统选举中获胜，国家的政治环境相对稳定，政府开始将工作重点放到社会—经济领域方面。同年，俄罗斯通过的《有关工会及其活动的权利和保障》为工会的职能和作用奠定了法律基础。工会在社会—经济改革中的作用受到了一定重视，政府听取并且采纳工会提出的有关保障民生方面的意见。普京上台后，政治、经济制度趋于稳定，劳动者的生活水平逐步提高，市场经济转型取得显著进展，工会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到完善自身结构和发挥保护职能上，但是工会转型的道路并不平坦。 

二、当代俄罗斯学术界对工会的研究状况 

俄罗斯学术界一直关注苏联—俄罗斯工会的历史与现实，苏联解体后，学术界对工会问题的研究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 

（一）重新评价苏联工会 

学者们不再只对工会歌功颂德，他们更关心工会在苏联时期出现的问题和总结的经验教训。上世纪90年代出现了大批有关俄罗斯工会百年史的学术论文，这些论文借助新公开的原始材料和第一手档案或文件重新对苏联工会历史进行了评价［1］，如俄罗斯独立工联和莫斯科劳动和社会关系科学院进行的学术－实践会议，圣彼得堡、鞑靼斯坦的工会工作人员和学者组织的会议，将研究重点放在讨论工会的历史上。同时，工会为构建、促进社会公平做出的努力及其如何保护劳动者的生活和法律权益等。以上也是会议讨论的内容。 

一些独联体国家对工会历史和理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许多学术会议和圆桌会议将工会的未来走向作为讨论的主题。苏联解体后出版的一系列图书完整地、客观地反映了一些边疆地区和地方工会联合会以及国家总工会的活动，许多作者借鉴了有价值的经验并运用了现代研究方法在其论文中反映工会的现实情况。［2］ 

（二）俄罗斯学界对工会转型进行的研究 

俄罗斯的历史学界、法学界、社会学界、经济学界学者们对工会的转型，特别是工会的作用、职能的转变等问题给予了关注，主要从以下角度进行了研究。 

1.工会在政治体制中的作用 

俄国十月革命没有工人阶级和工会的支持是不可能获得胜利的，同样地，如果工人们相信社会主义、支持苏联国家，苏联也很难以解体收场。工人是俄罗斯数量和力量最大的群众基础，工人书写着国家的历史，作用于现在、影响着未来。工人运动对国家的政治发展有着深刻的影响。代表着广泛劳动者利益的工会在政治体制中的作用及其对政治发展进程的影响不容忽视。苏联时期在高度集权和行政命令的体制下，工会的理论与实践脱节，在实际工作中脱离群众。上世纪90年代初，俄罗斯开始由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过渡，由于国家制度发生了原则性的改变，为了适应这些转变，工会活动的理论和实践，它与政权、政党的关系也发生了改变。新制度下，工会独立于任何政党和政权，与立法、行政部门和劳动者联合的关系也发生了改变。工会在新形成的国家和世界秩序中，寻求自己的定位。许多学者将工会在政治体制中的作用作为解体后的研究重点。［4］ 

俄罗斯工会运动研究在本国的当代政治学科中具有重要的地位，是否将工会视为现行政治体制中的一个因素引起了热烈的争论。一些活动家、学者和各个党派的领导人，包括工会本身都参与讨论这个问题。在一些著作和期刊中，许多学者运用了大量的统计数据和系统—逻辑的研究方法对该问题进行了对比分析，他们对工会在政治体制中作用的看法可以归纳为几点：第一，俄罗斯独立工联要依靠各个阶层、各地区的群众支持才能实现自身的社会职能和任务，它的工作目的是满足劳动者的日常需求和合法利益，改善劳动条件，保障劳动者的基本生活。第二，在社会转型过程中，存在各种冲突、各方利益和不同社会情绪。工会成为了一种社会工具，更为敏锐地调整政治进程中一些过激的转变。研究这些反映能够揭露政治发展趋势中一些隐性的改变。第三，工会是俄罗斯社会—政治关系体系中的一个特殊主体，它的特殊性在于工会是两种相互作用且相互矛盾的利益载体——它既为劳动者争取社会—经济和社会—生活利益，又要为劳动者获取政治利益。从工会运动中可以明显看到它活动的社会—经济倾向要高于它的政治倾向。 

根据学者们对该问题的研究可以得知大部分论文是从理论层面对工会在政治体制中的作用进行论述的。Бартошек Влодзимеж分析了工会在当今俄罗斯政治生活中的作用。作者认为，工会既是公民社会的组成部分，又是政治体制的一个重要元素。俄罗斯独立工联有明确的组织结构，更接近非政府组织。他的结论是，工会对于社会－政治联盟是开放的，摆脱了意识形态和组织上的封闭，推动了国家政治民主化进程，加强了公民参与政治的力度。［5］Максимов Е.А.认为工会在法律制定方面发挥了重要的作用。在已经建立的新的政治－法律框架中，工会定期与工人、政府和俄罗斯联邦总统办公厅签订合同以促进彼此之间更好地协作。从工会运动中可以明显看到工会已经从苏联时期的官方组织还原成了社会组织。［6］Костина Н.И.却通过分析工会在社会生活中的实践表达了这样的观点。她认为，事实上，工会在政治体制中仍未发挥应有的作用，主要原因有：国家对工会的最低保障仍不足，国家全面转型和改革代价过高，俄罗斯的社会经济状况不佳等给工会工作带来了巨大的困难。最后作者提出了自己的建议：要完善有关工会组织权利、劳动和劳动保护的法律，并且需要借鉴外国发达工会的经验。这不仅是建设民主的公民社会所需要的，也是从经济利益角度出发的。［7］ 

2.工会的首要职能——保护职能 

1990年代，国家实行私有化经济，经济多元化发展。在市场经济和公民社会的条件下，公民权利实现的程度标志着国家民主化的进度和公民社会的发展状况，保护公民（包括劳动者）的权益成为最现实的问题。保护劳动者的合法权益是工会的首要任务和最终目的。为了进一步明确、加强对劳动者合法权益的保护，1993年的宪法明确规定了公民的权利。1996年俄罗斯通过了劳动立法和有关工会的法律规定，这些法律文件对工会的工作给予了支持。新的形势要求工会改变在经济和社会改革中的职能，明确保护的实质，即工会应当促进劳动者自身权利的实现，保护他们的权益，阻止破坏雇工权利行为的发生，恢复被破坏的权利，对原则性的损失给予补偿并且追究损害劳动者利益方面的责任，在一定条件下检查保护职能的实现程度、劳动者的薪酬是否公平等等。俄罗斯理论界认为，工会是社会体制中的重要方面，与苏联时期不同，工会的职能和作用去除了政治化，工会活跃在社会领域中。社会对工会的评价也不再只考虑工会的成绩与工作效率，而主要从工人的社会存在感、工人对于福利分配是否感到公平、工人是否受到保护、得到尊重等角度来评定工会的工作。 

俄罗斯学术界对保护职能的定义有广义和狭义之分。广义是指国家、雇主、社会组织方面保障和实现劳动者的合法权益；狭义的理解是当劳动者的权益受到损害时，工会应当补偿劳动者的损失并且追究破坏劳动者利益一方的责任。这样对当代俄罗斯独立工联提出了更多的要求，工联的职能随之增加，分为主要职能和互助职能。它的首要职能包括组织社会实践、保护劳动者、调节劳动关系、代表职能和监督职能。而劳动社会化、咨询鉴定、信息分析、教育、沟通和生产经济职能是互助职能的范畴。工会在现实生活中最重要的职能是保护职能，工会如何发挥保护职能是学术界关注的问题。 

俄罗斯学术界对工会职能的研究更多地是根据法律文件［8］从理论层面进行的。许多学者主要是结合宪法、劳动权利和公民权利等法律规定和概念论证了在向市场经济过渡中、在全球化影响下工会在保护劳动者上的重要作用和意义。俄国学者们的主要观点是：苏联解体的第一个10年，国家处于发展道路的探索阶段，相应地，工会主要是进行重建、完善其结构和机制。工会的任务在这个特定的历史阶段相对繁重和复杂。国内出现了一些跨国公司，对于在跨国公司工作的职工，俄罗斯的《劳动法典》（ТКРФ）强调了工会的保护工作、促进了工会与在俄境内的跨国企业的领导人员签订集体协议。劳动协议的签订保证了劳动者和工会了解接收劳动力过程中的信息，有利于满足劳动者的社会－经济方面的需求，协议涉及雇工最关心的问题（工资、交税金额和公共管理费用等）。［9］ 

Васильева Е.В.认为，要将有关劳动保护的法律和工会的实际工作结合起来，法律只是在理论和形式上提及了保护劳动者，在实际生活中相关方面应当参与监督保护职能是否被有效地执行。国家和社会机构的相关部门要肩负起对法律执行情况的监督责任，监督包括劳动法规定的目的、监督的客体和内容；社会监督工作由劳动者（主要是劳动者的代表）承担，他们主要监督涉及劳动者社会—劳动权利的决定是否通过和实现。［10］ 

（三）工会的另一个重要职能——调节劳动关系是近10年的一个研究热点 

苏联时期党管理经济，劳动结构单一，劳动关系只涉及国家与工人双方，双方极少出现劳动纠纷。工会的调节作用形同虚设，只是作为双方的一个桥梁，主要负责执行来自党的方面的指令。苏联解体后，国家进行全面转型——走市场经济道路和力求经济自由化、民主化。在此背景下，劳动关系领域发生了变化，国家经济分为国有经济和私有经济，社会劳动参与者也划分为雇主（国家、企业或者私有者）、雇工与工会三方，他们通过签订集体合同来建立劳动关系。在俄罗斯《劳动法典》规定的社会伙伴关系中强调了工会调节劳动关系的重要作用。为了能够更加有效地调整劳动关系，相关法令不断地进行了修改，扩大了签订劳动合同所涉及内容的范围。 

上世纪90年代初的私有化使社会转型加深了社会分层，进一步拉大了贫富差距。解体初期，大量工人失业、物质条件不佳等导致了社会出现了诸多矛盾和不满情绪，特别是在劳动关系领域中矛盾重重。为了与社会转型步伐一致，工会的活动也进行了调整，调节劳动关系、解决社会压力、缓解社会紧张气氛是工会的重要任务，它成为平衡国家、行政机关、私有企业主和劳动者之间关系的一个环节。集体合同为工会发挥保护和调节职能的作用提供了法律与事实上的保障。 

工会的调节职能研究在俄罗斯学术界主要有三个时期：第一个是1982－1988年，研究的主要内容是通过对工会活动的分析，教育工会干部和积极分子以提高他们的工作技能。该阶段主要是对工会工作的内容提出了一些理论—思想方面的概念，介绍了工会工作的基本内容、工会机关和组织的实践操作，要求工会重视劳动关系中的矛盾。1989－1995进入了第二个阶段，在社会学知识和社会劳动学、社会和心理学管理领域采用了理论和方法论的研究方法分析了工会的存在问题，即加强工会的调节作用。1996年至今是第三个研究阶段，工会的生存条件发生了改变，学者们通过对工会的价值、结构、地位、职能和作用等方面的比较分析得出结论：工会的地位和作用有所不同，新的改变对工会的实践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新的历史阶段工会应积极解决劳资关系中出现的问题。 

但是遗憾的是，工会的调节作用并未引起俄罗斯社会学界的兴趣，缺少针对劳资问题产生原因、影响和如何解决纠纷的著作，一些作者只是从法学的角度对这个问题进行了理论探讨。在对以下领域的研究中也涉及了工会在调节劳动关系中的作用：俄罗斯工会运动理论发展［11］，工会职能［12］，工会组织内部对工会活动的看法，社会实践中工会的任务。［13］在论述工会调节社会劳动关系的问题上俄罗斯学者运用了新的分析方法，但是大部分论文的研究重点仍放到对国家和地区层面的研究上，至于工会如何调节各方关系尚未展开详细分析。 

（四）工会在“社会伙伴关系”中的作用也是工会转型中的一个重要方面 

俄国学者大多是从理论的角度对该问题进行了分析。社会伙伴关系是当代俄罗斯市场经济条件下，关于劳动关系提出的新的重要概念和理论。它的具体内涵是指在社会和劳动关系领域，国家、企业主和工会在涉及社会生活的重要问题上建立的一种关系。社会伙伴关系作为一种协调各方利益、解决问题和冲突的机制，它有三个主要的社会力量——国家（权力机关）、雇主联合（资方）和劳动者联合（工会）。三方代表公平参与签订协调社会劳动关系的集体合同，该合同以权衡和实现各方利益为基础。签订集体合同后，三方为各自的活动承担相应的社会责任。 

俄罗斯的理论界将工会视作三方机制中的一方，特别是俄罗斯社会学界的学者Саленко В.Я.和Башмакова В.И.也认同这种观点。Киселева И.В.认为，工会是公民社会的组成部分，工会的首要职能是保护劳动者，而社会保障是保护劳动者的一个方面。［14］在Киселев В.Н.，Можаев В.Е.，Митрохин В.И.，Ромашов О.В.，Смольков В.Г.，Семигин Г.Ю.，Фролова T.JI.，Щеглова С.А.的论文中也涉及了工会在市场经济条件下如何调节社会劳动关系和参与制定社会伙伴关系原则。［15］ 

还有一些俄罗斯学者采用理论－方法论的研究手法对协调伙伴关系各主体利益、符合条件的社会伙伴的模式、机制进行了分析，［16］而一些社会领域的学者对社会合作关系在劳动领域、在实业中的现实情况产生了兴趣。［17］自2000年中期，学者们扩大了研究范围，出现了分析社会伙伴关系主体的活动、情况和相互关系的论文。［18］ 

三、学者关心工会的现状与问题 

市场关系的背景下，工会拥有全新的面貌，能够独立解决劳动者的社会保障问题。在苏联解体的最初10年中，工会在劳动保护，解决劳资纠纷和社会保障方面取得了显著成绩。但是，工会组织内部仍存在诸多问题，这些问题有些是历史遗留问题，更多的是社会转型和工会在实践中出现的新问题。 

多数学者阐述了工会组织内部出现的问题，而这些研究大多从社会学的角度对工会自身的问题进行了理论分析，研究成果缺乏实践性和指导性。他们认为，目前俄罗斯工会在实践中遇到了许多问题，国家的社会转型尚未完成，相应地，工会的结构也未得到完善，工会的发展方向和定位不够明确；受到传统工会的影响，目前的工联很难适应权力、商业和政治制度的转变，工会发展迟缓，跟不上社会转型的速度；工会的威望、形象已大不如前，在转型期间成绩平平，工会人数大量减少。导致这些问题的主要原因有：独立工联继承了苏联工会的物质和文化遗产，传统工会的行政化弊端并未根除，再加上它的职能和任务在增加，独立工联很难找到新的工作方式适应新形势；工会领导人和干部缺乏管理和实践知识，工作不积极，工会经费困难，甚至工作人员没有办公室等问题没有得到解决；另外，市场经济体制下，出现的许多自由营业者没有联合到工会组织中，他们的利益受到损害时，工会无能为力。这些困难制约了工会的进一步发展。 

也有许多学者意识到外部因素对工会产生了消极影响。他们的理论是：与西方相比，由于特殊时期加上历史原因，俄罗斯工会完成自身的任务更加艰难。在现实生活中，工会在调节劳动关系和缓和社会关系中的作用仍然很有限，一方面由于自身组织结构和工作模式的不协调，更重要的是，俄罗斯经济状况不佳，有关“社会伙伴关系”的法律基础不健全，“社会伙伴关系”多数情况下只是停留在学者的讨论上，它只是在相对很小的范围能够对调整劳动关系产生作用。不仅伙伴关系没有发挥应有的效力，《劳动法典》也执行得不到位，很多情况下，集体合同流于形式，所有伙伴关系中的各个主体缺少应有的社会责任感。雇工的社会—经济权利经常遭到破坏，而且破坏数量高达三分之一，根据其他资料显示，这个数量高达60%。［19］工会不能够凭借现行的法律和集体合同来捍卫雇工的权利。［20］ 

四、对工会进一步发展的建议 

许多学者对工会的建设和如何解决工会出现的问题纷纷提出了自己的建议，很多建议都是针对工会的。学者们认为，自苏联解体以来，俄罗斯的劳动者一直被收入低、教育水平低下和缺乏劳动技能等困扰。单单依靠国家在经济和社会进程中的自我调节很难解决以上问题。然而，工会提出的工作方案与实际完成的可能性存在矛盾，原因是工会处于弱势，活动少，行动力差，工会的干部和领导人的权力有限，社会对工会有负面的看法，工会缺乏影响力和劳动者的信任。针对上述问题，学者们认为工会必须寻找新的工作方式和方法加速发展，具体建议：首先，应该完善工会领导人的选拔和更替机制，去除工会机构中的官僚化因素，重视对工会干部的培养，建立新的社会监控手段；其次，务必吸收一些新人，特别是要吸收一些有创新能力的年轻人，让他们参与到工会的建设与管理的工作之中，借助新的力量和智慧缓解工会面临的复杂局面；再次，教育工人是关键，应当调动劳动者的积极性，开展劳动培训和教育工作。除此之外，某些情况下，工会无法在现行的法律条文框架内实现自身的保护和调节等重要职能。工会应当要求俄联邦政府、总检察院证明这一事实，从而提高劳动法的效力和强化三方协议的作用。目前俄罗斯社会存在非法用工现象，为规范劳动市场，工会应当要求规范相关法律，协助国家完善劳动制度。当然，国家对工会的扶持必不可少，应当对工会给予必要的财政、技术支持和法律援助。工会和国家机关应当互相配合，最大程度地发挥调节劳动关系的作用，这样才能加速市场经济的发展。［21］ 

通过对俄罗斯学术界有关俄罗斯工会问题的研究，我们可以得知：俄国学者对俄罗斯工会问题的研究涵盖了工会整个发展历史，并且研究内容广泛、结论深刻。苏联解体后，俄罗斯的国家性质、制度发生了变化，工会进入了新的发展阶段。针对工会的发展趋势，俄罗斯诸多专业领域的学者分别从工会自身和外界因素对工会在社会转型中的职能转变和出现的问题进行了分析并且提出了有价值的建议。但是，很多研究成果都是理论性的，涉及工会现实状况的个别案例数量很少。造成工会现状的原因是多方面的，其中主要原因是工会的影响力已大不如前、处境尴尬，工会仍然处于发展道路和方向的探索阶段。 

综上所述，从俄罗斯学者的研究中我们看到：学者更加关注在新的历史时期工会的转型与问题。因为工会不仅可以调节国家与劳动者之间的矛盾，又可以帮助劳动者提高劳动技能和水平、促进社会进步和经济发展。通过分析工会职能和结构转变的经验，我国学术界对俄罗斯的政治和社会发展方向、工人运动的历史与现状以及俄罗斯工会的发展趋势等有了一定的了解。因此，我国学界应当加强对俄罗斯工会转型的研究，理解其转型的过程，总结转型的问题和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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