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猛：文韬武略辅雄主 千百年来，刘备与诸葛亮这对君臣的风云际遇为人们 津津乐道。殊不知，在西晋末年北方少数民族政权中也有 这样一对君臣，他们就是前秦时期的苻坚与王猛。 　　年轻时的王猛曾隐居于华阴山，并两次拒绝出山 ：一次是后赵官吏徐统邀他为官，一次是东晋的权臣桓温 请他随自己到东晋去，均被他婉言拒绝。因为他感到在他 们手下难以有所作为，所以他要静观时势，待时而动。终 于，声名远播的他惊动了前秦王朝的一位显赫人物——苻 坚。通过大臣吕婆楼的引荐，两人一见如故，谈到天下大 事，主要见解竟都不谋而合。苻坚认为自己遇到了知音。 　　当时的中国正处在军阀混战的黑暗时期，各地政 权像走马灯似的“你方唱罢我登场”。前秦帝国刚刚立国 不久，实力尚不强大，加上苻坚的前任苻生残酷暴虐，滥 杀无辜，国势一度滑向破败的边缘。它的周边局势也是异 常紧张：南有东晋，东有慕容氏建的前燕，西有前凉、吐 谷浑，北则有拓跋氏建立的代国以及匈奴铁弗部，特别是 当时风头正劲的慕容氏，一直虎视眈眈，具有很大的威胁 。国内则豪强横行，肆意妄为；政令不修，民不聊生；一 些地方武装势力觊觎权位，蠢蠢欲动……面对着种种弊端 ，王猛果断采取一系列措施，使前秦政治清明，国势日盛 。 依法治国　打击豪强 　　前秦帝国是一个由氐族贵族联合其他少数民族如羌族 等建立起来的豪强社会，豪强拥有各种特权。他们任意兼 并土地，劫掠人口，将抢来的人口当作奴隶用于耕种，所 收获的谷物、所织出的布帛为豪强所有，政府收不到一粒 谷、一厘税。他们还自己任命官吏，自己编练军队，将自 己控制的地方变成国中之国，视朝廷的政策为无物。当时 社会的法纪废弛已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王猛深知“乱世用重典”的道理,担任中书侍郎以后 ，一方面夜以继日调查全国法纪废弛的情况，起草有关法 律，限制豪强权力，做到法不阿贵。另一方面在苻坚的支 持下严格执法，坚决打击豪强的不法行为，最典型是始平 执法与智杀皇亲。 　　当时，豪强为非作歹最厉害的地方当数始平县。始平 县的许多人都是跟随前任皇帝苻洪、苻健打到关西来的 ，个个都是老资格，他们自恃有功，居功自傲，无法无天 。为了考察王猛的执政水平，苻坚便把王猛派到始平去担 任县令，整顿社会秩序。王猛到任后体察民情，遍访官吏 ，而后雷厉风行地鞭杀了一名为非作歹的县吏。王猛的此 举激怒了氐族豪强，他们联名上书诬告王猛滥杀无辜百姓 。上司偏袒氐族豪强，将王猛押解还京，投入狱中。苻坚 对此事也是半信半疑，亲自提审王猛，一见面就说：“当 官行政，第一位是用皇上的恩德去感动人，让所有的人都 沐浴皇上的恩德，知道感恩报德。可是你呢？当了几天官 ，就杀了无数的人，你是多么残酷呀！”王猛从容地说 :“听说管理安宁的国家要用诗书礼仪，而治理混乱的地方 要用法制。陛下不嫌臣我没有能力，把始平这个乱到极点 的大县交给臣管理，臣不忘肩负的责任，奉命为英明的君 主铲除凶恶害民之辈，狡猾使奸之徒。现在，臣才杀了一 个奸人，还有许许多多没有动，如果臣不能为陛下消灭残 暴，肃清那些违反法律的现象，让人民安居乐业，即使用 大锅烧开水将我煮死，臣也心甘情愿，因为臣辜负了陛下 的重托。有人告臣实行残酷的刑罚，这种指责臣实在不敢 接受。”苻坚听着听着竟不由自主地点起头来说道：“王 景略原来是管夷吾（仲）、子产一类的人物啊！”他下令 释放王猛，并委任他为尚书左丞兼咸阳内史。 　　359年8月，苻坚擢升王猛为侍中、中书令、领京兆尹 。京兆就是当时前秦的首都，也是氐族权贵聚居的地区 ，不好治理。其中最为跋扈不法的是特进（官职名）强德 ，他是苻健妻弟，经常酗酒滋事，作恶多端，在光天化日 之下掠人财货子女。老百姓恨之入骨，但敢怒而不敢言。 王猛上任伊始，为了震慑权贵，他枪打出头鸟，派人把强 德抓了起来，采取先斩后奏的策略，将他处死。待到苻坚 因强太后之故派人持赦书飞马赶到时，强德早已“陈尸于 市”了。他又联合生性耿直的御史中丞邓羌，同心协力惩 治豪强，在短短的几个月的时间内，他们诛杀了违法乱纪 的贵族20多人。“于是百僚震肃，豪右屏气”，社会风气 大有好转。 　　这些行动有效地抑制了氐族贵族豪强的势力，加强了 前秦的中央集权。苻坚感慨地说：“现在我才知道有法的 作用，才知道天子的尊严！” 励精图治　锐意革新 　　由于王猛政绩卓著，执法不阿，精明强干，因而备受 苻坚信任，在短短的一年内连升5次官，一直做到尚书左仆 射（宰相之一）等职，开始执掌朝纲。执政后的王猛进行 了大刀阔斧的改革，使前秦面貌焕然一新。 　　王猛创立荐举赏罚制度和官吏考核新标准，他让各级 地方官吏不分种族、不论门第地保荐“孝悌”、“廉直 ”、“文学”、“政事”等各类人才，交朝廷考察。如果 考察结果证明推荐的真是人才，一律给予奖赏，否则一律 给予处罚；他还要求凡年禄百石谷米以上的各级官吏，必 须“学通一经，才成一艺”，其不通一经一艺者统统罢官 为民。荐举赏罚制度和选官新标难的规定，沉重地打击了 早已成为士族垄断政权工具的九品中正制，也否定了十六 国以来许多军阀统治者迷信武力、蔑弃文化知识的落后观 念；有效地提高了前秦各级官僚的智能素质，“才尽其用 、官称其职”的新局面日渐形成，社会风气和社会治安也 为之一变，贿赂请托、恣意妄为的腐败现象逐渐消失，而 养廉知耻、劝业竞学之风日盛。 　　在王猛的倡导下，前秦恢复了太学和地方各级学校 ，广修学宫，聘任学者执教，并强制公卿以下子孙入学。 他邀请苻坚每月亲临太学一次，考问诸生经义，品评优劣 ，并与博士等教官讲论学问，以督察学校教育，扩大影响 力。消灭前燕后，王猛建议苻坚亲率太子、王侯公卿大夫 士之长子祭祀孔子，宣扬儒教。这样先进的汉族传统文化 在北方很快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