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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布暴跌的原因、影响和中俄的合作机遇

 时间:2015-01-07 13:49:00 |  李建民 | 字体:【 】| 阅读: 131

核心提示:俄罗斯的2014,无疑是个多事之年。乌克兰危机引发地缘政治局势紧张,欧美西方国家联手对俄进行经济、政治制裁,加之国际油价大幅下跌,导致俄罗斯卢布暴跌,缺乏内升动力的俄罗斯经济正在陷入一场巨大的危机。邀请中国社会科学院俄罗斯东欧中亚研究所、前中国驻俄商务参赞李建民研究员,从三个方面阐释了卢布暴跌的原因、影响和中俄的合作机遇:一、导致卢布暴跌的原因;二、俄罗斯政府采取的应对措施;三、卢布危机对中俄合作提供的机遇。

2014年对俄罗斯来说无疑是个多事一年,在乌克兰危机引发的地缘、政治局势紧张,欧美等西方国家联手对俄制裁,国际油价大幅下跌的背景下,俄罗斯资金大幅流出,主权信用评级下调,卢布更是出现了暴跌,缺乏这种内升动力的经济正在陷入巨大的困境。

当前俄罗斯经济形势之所以出现这样的状况,是多种因素叠加的结果,是由于自身结构性的矛盾加剧和外部需求减少的双重冲击。在未来的三年影响俄罗斯经济的大部分的不利因素仍将存在,其经济仍将会在底部徘徊,面对内忧外困,俄罗所急于寻求外交的突破,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中俄合作也面临新的机遇。

今天讲座主要包括三个大问题,一是卢布暴跌的原因和影响;二是俄罗斯政府应对这场危机以及未来经济的发展采用的应对措施;三是俄罗斯的卢布危机对中俄未来的合作提供的机遇。

先简单介绍一下情况。今年以来卢布持续走弱,8月份以后更是进入了一个快速贬值的通道,为了阻止这种贬值,俄罗斯中央银行连续六次的加息,可是收效都非常非常微小。12月16号俄罗斯卢布遭遇了黑色星期一,对美元一夜就暴跌了10%,创下1998年以来最大的单日跌幅,当天晚上央行意外加息,一次性的大幅上调关键性利率,上调的幅度是650个基点,从原来的利率的10.5%,上调到17%,但是仍然没有稳住卢布,到17号的时候,卢布继续下跌20%。卢布的这种崩盘引起了全球股市的振荡,而且它也成为2014年年末最大的一个国际金融的事件,这件事情是非常抓眼球的,引起了全球的这种高度关注。

卢布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大的跌幅?背后到底有什么样的因素在起作用?有很多的说法,包括俄罗斯的领导人普京,一直在讲这个背后是美国在搞阴谋,那么我们看到媒体上也有很多的说法,说这是美国和沙特联手在打压伊朗和俄罗斯,到底是不是这样我们可以分析一下来看。

卢布暴跌,大体可以归纳为六方面的原因,是这种多种力量相互作用的最后集中的一个结果,首先看一下,卢布它本身有两个属性,和油价有明显的高关联度,卢布我们叫它是原油关联的货币,影响卢布汇率的主要因素,可以归纳为国际油价,还有它的经济形式、国际收支的状况、国际储备的状况,它的利率、通胀率,还有俄罗斯中央中央银行自己的货币政策等等。有一个非常有意思的现象,就是我们在看国际上原油它的价格是由美元来计算的,也就是说有一个叫石油的美元计价机制的存在,也就是说美元它指数的变化,会在影响油价,美元的走势和油价存在着明显的负相关关系,也就是说美元涨的时候,油价会下跌,美元跌的时候油价会上涨。而俄罗斯的卢布它是由一个,原油的关联货币,它是盯住油价走的,它的走势和油价是一个明显的正相关关系,也就是说油价走高的时候,卢布也会增值,那么油价走低的时候,卢布也会贬值,根据测算卢布和原油价格的相关性达到了0.92,如果到1的话,就是100%重合。表明它有非常明显的这种高关联性。

另一个属性,卢布不是国际上的通用货币,比如说它跟美元、欧元和日元是不一样的,在国际上是不能够流通,但是它是个自由兑换货币,已经实现完全的自由兑换,无论是在经常项目下,还是在资本项目下它都已经实现了这种自由兑换,由于它有这种特性,国际的投机的资本更容易做空卢布。俄罗斯是在2006年已经宣布实现资本项目的可兑换,当时的世界经济正处于本世纪以来发展的顶峰,由于资源、能源的价格大幅上涨,为严重依赖资源出口的俄罗斯提供了比较好的外部环境,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它已经对外宣传实现资本开放。那么2008年金融危机使资源价格大幅下跌,又把俄罗斯推进资本项目兑换的这个成效基本上又给打压回去,所以我觉得卢布具有这两个特性,属性决定它先天是一种脆弱的货币,也使卢布汇率的波动,对经济的影响会远远大于其他的国家。2014年卢布是成为了美国这个彭博社跟踪检测全球有41种波动性货币中,波动幅度排名第一的最不稳定的货币。

因为卢布有这个属性之后,这次推动卢布大幅暴跌,第一个原因可以归纳为油价下跌,它是一个直接的推手,就像刚才说的油价一直在牵动俄罗斯的经济脉络,俄罗斯50%的预算收入和60%的外汇收入是来自石油、天然气的出口,俄罗斯自己的经济发展的规划联邦预算的编制,货币政策的制定都是以国际油价作为主要的参考依据,就是参考值。2014年俄罗斯财政预算它是以油价每桶保持在93美元来制定。那么对未来的三年,也是2015年到2017年它的预算是油价保持在每桶100美元制定的,可以看到今年6月份以来,国际油价持续下跌,早已大大背离了之前所做的这种预期,特别是10月份以后油价更是出现暴跌的行情,从最高每桶110美元,已经跌倒54美元每桶,它的累积跌幅已经将近50%,这个时候卢布和油价是保持了同步下跌的这种态势,据俄罗斯中央银行公布的数据,卢布对美元的汇率,从2014年10月1号当时是1美金可以兑换39个卢布,跌到12月17号就是1块美金只能换61个卢布,它贬值了55%,这个和油价下跌的幅度基本上是一致的。由于油价和卢布的同步的贬值,直接打击了俄罗斯的经济,导致石油、天然气对俄罗斯经济增长的这种贡献萎缩了近一半,俄罗斯财政部对外有一个公开的数据,他认为俄罗斯因为油价的下跌,今年已经有900到1000亿美元的损失,也就是说油价的下跌和卢布的贬值使他的预算减少了1000亿美元的收入。2015年预算将会因为这下跌少收1万亿卢布。国际舆论现在普遍认为就是在这一轮油价暴跌的过程中,俄罗斯应该是最大的一个受害者,因为他还处于一个西方制裁的这么一个状况下,油市的低迷对他是一个釜底抽薪的作用。为了避免重复在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的时候,因为他在挺卢布,消耗了大量外汇储备,这种后果和弱化卢布汇率波动对国内通货膨胀这个的影响11月10号俄罗斯央行已经放弃了他原来这种,他执行的有管理的浮动汇率体制,开始实行这种自由浮动的汇率,也就是说央行已经不再监管,不再对卢布的波动进行监管和管制,让它随行就市,随着市场的这个波动自行的波动,这是一个卢布之所以会出现暴跌的主要的原因之一。

第二个是西方的制裁,严重的打击了投资者的信心,我们都看到就是针对乌克兰危机之后西方是对俄罗斯发起了多轮的制裁,他大的背景一个是,第一次是针对3月份克里米亚从乌克兰收归俄罗斯,4到5月份的时候是乌克兰东部的局势开始,武装冲突开始升级,到7月17号马航Mh17的客机又在乌克兰和俄罗斯边境被击落,这些重大的事件,美国和欧洲开始联手发起对俄罗斯的单边制裁,现在回过头来看,这些制裁的特点,它就是从虚的到实的,从软的到硬的,那么从点状的制裁开始转向系列的部门的制裁,除了美国除了欧盟国家以外,澳大利亚、阿尔巴尼亚、以色列、冰岛、加拿大、还有挪威、新西兰、黑山、日本等等就是加总在一起,一共大概40个国家参与了对俄罗斯的制裁,可以看到俄罗斯在这场对峙当中,因为双方力量是非常悬殊的,是一个十分不对称的博弈,最最具实质性的这种制裁是发生在马航客机被击落之后,这个时候开始启动对俄罗斯部门的制裁,那么主要的措施就是对俄罗斯最主要的六大国有银行,对俄罗斯的四大能源巨头还有九个国防工业技术集团公司,开始对它发起这种,一个是禁止从欧美市场融资,再一个就是禁止对这些能源公司提供它所需要的深海勘探的技术和设备,再就是对他的国防技术公司,我们讲的就是最主要的一些军工的部门,出口它的国防技术,就是用于军事目的的这种技术。再就是冻结所有这些企业在外面,在美国在欧洲的这种资产。

制裁的结果是什么呢?实际上切断了俄罗斯银行和企业进入国际资本市场融资的渠道,人为的中断了流动性,造成了金融机构和非金融机构的缺血和断血,有50%俄罗斯银行的资产受到了直接影响,在7月份开始实施部门制裁之后,俄罗斯银行和企业就是外部发展,也就是到欧洲市场,到美洲市场发债这个行为已经全部都停止,俄罗斯就等于你发展的这个环境,外部环境是大大恶化的,制裁它不光是切断你的融资渠道,我刚才提到的,就是他要禁止向你提供这种深海勘探,能源深海勘探的技术和设备,这个会严重打击它的能源和军工这些支柱产业中长期的发展潜力。

我们都知道俄罗斯是世界上第二大石油出口国和全球最大的天然气出口国,由于限制技术导致深海勘探现在要停下来,俄罗斯自己国内的油气产业在技术上对外依赖程度是非常高的,几乎100%的软件,80%的大陆架尤其大陆架开发的技术,还有一些5%到60%的压缩机,20%的管道,就是管材它都是要靠进口来解决的。俄罗斯国内虽然有200多家生产油气开采设备的企业,但是他自己不能够生产和提供这些设备和技术,现在来看就是他要搞,既然你外面给我切断了,那么我要自己研发或者从别的国家来选择替代的产品,现在来看,自己来研发来代替的话,到2020年的时候,基本上才能够实现一部分,除了这些限制以外,就是欧美还叫停了多个和俄罗斯已经开展的大型的合作项目,主要是在油气开发领域,俄罗斯它自己官方现在已经承认西方这种制裁,不仅已经威胁它的大陆架油气的开发,而且已经影响到它传统油气田的开发,因为设备的更替更换,现在已经更不上了,那么从中期来看,将会影响俄罗斯现在它整个油气的开采量。

我们还讲到就是制裁,制裁实际上为什么说能够打击投资者的信心,实际上制裁本身就是一个负能量,由于避险情绪的升温,造成了资产大量的外流,股市大幅的缩水,制裁它本身是一种政治的风险,投资者就说面对制裁的这个市场,它是不会轻易的贸然的去进入的,从今年来看,俄罗斯的全年它的资金的外流,它自己央行估计是到1280亿美元,那么现在最新出来的估计会到1300亿美元,它的股市因为这种影响,因为信心的缺失,因为资金的外流,股市全年现在跌幅已经到了52%,今年是全球股市里表现最差的一个股市,这些因素加在一起,它也加速了卢布的贬值,卢布在外汇市场遭到了大规模投机性的抛售,同时它也促使国内的通胀快速的反弹,从原来预期的4.5%,现在已经反弹到10%到11%,为了遏制卢布的贬值,俄罗斯政府被迫救市,我刚才讲到的就是11月10号的时候俄罗斯央行已经放弃这种管理,开始实行卢布的自动浮动汇率,那么由于贬值的太厉害,它又被迫重新入场,开始抛售外汇资产来挺卢布。一年来,俄罗斯央行累积已经抛售800多亿美元的外汇储备,大规模的这种干预使它的外汇储备额,已经从年初的5000多亿美元,降到最近的4188亿美元,随着这个外汇储备的快速的消耗,俄罗斯的主权信用评级也遭到了下调,我们可以看到是标普、惠誉还有穆迪最近都是一次又一次,它是连续的阶段性不断的在下调它的主权的评级。

卢布这种巨大的波动不仅对俄罗斯自己脆弱的经济给予前所未有的打击,而且直接威胁就是它这种金融的稳定,就像刚才说到的投资者的止步不前,加剧了它这种经济疲软的态势。关于西方制裁,它的影响到底有多大,俄罗斯财政部也有一个估算的数据,就说直接损失大概是400亿美元,那么现在还有一种评估,就是说已经实行的制裁,西方对它实行的制裁,相当于俄罗斯GDP的1%,俄罗斯2013年它的GDP的规模是2.2万亿美元,如果是1%的话,就是相当于2000亿美元左右的损失,他说如果制裁继续加剧,那么他的GDP就该下降3%到4%,如果是把它从环球同业银行金融电讯协会就SWIFT的这个协会当中给他剔除的话,那么他的这个GDP在一年内就会直降5%,如果按照伊朗模式来制裁,伊朗模式是一种全面的制裁,全面的封锁、全面的制裁那么对俄罗斯的制裁会更大,会导致他进入长期的衰退,它的一些政治家就讲,他说这种制裁对俄罗斯影响特别的消极,消极就是最最关键的这点就在于他可能会摧毁普京执政十五年来积累已有的这些成果,这个是制裁导致卢布贬值的一个原因。

第三个可以从外部环境来考察一下,来看一下,就是美国退出量化宽松政策,引发美元升值和资本回流,也对卢布贬值造成了影响,这个不光是对俄罗斯一家而言,这个实际上是对整个新兴经济体都会有影响的,从2013年开始它这个信号是越来越明确,就是说要退出QE,它的结果我觉得最直接的两个结果,就是一个是引导原来进入新兴市场的这个资本,它有一个逆回流,就是重新回到美国市场。再一个就是美元回去,美元升息,美元的指数在加高,它的影响就是直接的打击了新兴经济体的这种发展,从过去一年半来考察,90%的新兴经济体都在减速,它的经济增长都在减速,经济处于下降的状态,而且伴随着美元指数的突然拉升,新兴经济体的各国的货币都在不同幅度的贬值,我们可以看到的就是从今年以来在这之前,实际上在俄罗斯之前,南非这是金钻国家,南非、巴西已经出现了大幅货币贬值,那么跟着后面的像哥伦比亚、马来西亚、伊朗、尼日利亚、墨西哥、委内瑞拉、印尼、印度等等都已经加入了货币贬值的行列,而且人民币最近也一直在出现了这种汇率大幅的波动,所以可以认为俄罗斯只是这一轮新兴市场它的货币贬值当中一个非常典型的例子。

引起卢布大幅贬值还有一个原因,应该是它市场的恐慌和不自信的情绪在推波助澜,在黑色星期一,就是卢布暴跌的当天,实际上这种恐慌情绪是起了非常大的作用,它主要是集中在三个问题上爆发的,一个就是首先市场的反映认为卢布贬值是你央行政策的失败,他就要求中央银行的行长的辞职。第二个是认为央行还有政府你借助其他国家的经研,就说通过提高利率来维持卢布的币值的稳定,这种行为是愚蠢的,它是一种给外部的投机资金有一个引导,引导他来入市来打这个卢布,再一个就是非常担心的是货币当局会重新实行这种,以前做的外汇管制,而且很多人都认为这种趋势可能是不可避免,所以在当天俄罗斯银行特别是居民已经开始行动起来,就是它关闭所有的卢布和外汇帐户,直接就提款挤兑,一天取出的美元的先进,就从居民这儿看就是1.4亿美元,那么这个数是处于3月份和10月份两次大幅波动的时候,它都是一个峰值。在整个这些过程当中,俄罗斯他财政部长就是原来的,前财政部长他有一个测算,他说在所有引起卢布大幅贬值这些因素当中,制裁的影响应该是在35%到40%之间,美元的升值是在4%到10%,油价下跌的影响是25%,剩下的主要是市场对政府改善投资环境和支持经济增长措施的不信任,造成了这一轮卢布的大幅下跌。

刚才讲得其实都是一些外部的原因,实际上我觉得应该分析一个经济体一种它的金融体系货币的体系,发生这么大的动荡,它肯定有内部的原因。我觉得内部的原因实际上说来说去,就是一种怎么说呢,就是我们经常在说的这种陈年的旧病,说到底就是俄罗斯经济一个是它的这种经济的结构,还有一个就是它的这种经济增长的模式,也就是说原来这种对能源、资源类的产业过度的依赖,这种单一的经济结构,大大降低他在危机时候的这种抗风险的能力。其实就是说对俄罗斯来说,就是没有乌克兰危机这样非常规因素的这种冲击和影响,他原来这种以原材料出口来支撑经济增长的这种发展模式也走到了尽头。

可以回顾一下,普京从1999年开始担任代理总理,然后2000年开始担任总统,到现在中间有一届是当了总理,那么加起来前前后后将近15年的时间,他实际上搞的是在模式上的,就是政府主导的这种市场经济模式,通过国家来控制资源,来主导发展的方式,来确保经济的增长。那么在这段时期,他正好和我们讲的上一轮的世界经济发展的周期,一般的商业周期它是吻合的。2001年到2008年俄罗斯经济保持了6.6%的年均增速,而且以美元计算的民意收入是增加了9倍,这期间俄罗斯经济增长实际上它主要得益于在这期间俄罗斯原油价格的反复拉升,也给他造成了一个非常恶劣的这种后果,也就说他整个经济的去工业化,可以看到的是,基本上是能源产业是一枝独秀,其实制造业的这种萎缩,其他工业的这种退化,我们可以看的很清楚。2009年以来的俄罗斯经济,就说你看不到它有一个非常有起色的这么一个复苏,2008年2009年的时候俄罗斯的经济已经遭受了金融危机的严重冲击,它的跌幅是新兴市场里头,特别是金钻里头是跌幅最大,下降了7.9%,2010年他开始走出这个危机,但始终没有恢复到上一个十年这种快速的增长。2012年的时候他的GDP只增长了3.4%,到2013年就掉到了1.3%,开始进入这种低速的增长期,实际上对俄罗斯这样的经济体来说,它到增长2的时候加上一些因素在里头起作用,比如说通胀、其他这些因素起作用的话,实际上它已经是进入一种停滞的状态,就是没有更大的活力往前走了,这是它背后结构性的一个原因。

那么我们可以看到就是这里头还有一些俄罗斯它自身还有一些矛盾,就是说一个是在可预见的未来,俄罗斯它经济要增长,要摆脱现在的困境,恐怕找不到新的这种替代的这种增长点,可能还要靠现在这种,靠能源发展来带动经济来支撑经济的这么一种模式,就是说仍然要有这种高油价来做支撑,我们能看得到的未来,也就是说未来3、5年内,可能油价还是影响俄罗斯经济发展的一个主要的因素,如果油价继续下跌,那么俄罗斯的经济它肯定还要受到拖累。那么要是这样的话,我刚才说到的就这种原材料发展,靠原材料来支撑来发展的这种模式,它仍然会延续下去。再一个就是在油价,如果它反弹了,在油价持续保持高位的这种条件下,这个人他是有惰性,经营集团就会不思进取,这种经济转型和我们原来说到的你的这种结构调整他就会拖延。油价下跌的时候,由于成本和风险大,你这种改革,你这种转型是非常难以启动的,那么高的时候又有惯性,他不愿意做,不思进取,所以他恰恰就到了关口,到底应该怎么办?那么正是因为这些原因的存在,在这种国际环境一个是油价大幅下跌,还有一个就是说美元指数走高这种大的背景下,俄罗斯它内外的这种,一个是内部经济结构的固有的脆弱性,还有外部因素对它的这种影响都在被放大。

下面谈第二个问题,就是为了应对这些问题,俄罗斯采取了哪些措施,大概分这样几类。

一个是外部的西方制裁,第一轮制裁它至少要到明年8月份才能结束,那么油价现在有一种说法,就是说这一轮因为国际能源市场能源价格它出现了一个结构性的变化,也就是说供大于求的这种局面可能出现,那么油价就说可能会比之前的这种高油价时期,它要大大的降下来,那么这个可能应该是俄罗斯经济在中期内要面对我们现在讲的新常态。乌克兰危机爆发一年以来地缘、政治的风险依然是存在的,制裁在短期内一般来说是不会取消的,因为在前不久就上周奥巴马和欧盟也都有过表态,就是说要加大对俄罗斯的这种制裁。这种新常态对俄罗斯来说,我想它应该是一种非常大的挑战。但是也可以说在一定意义上,它是一种机遇,会在对俄罗斯形成巨大冲击的同时,会形成一种我们现在经常讲到的就是倒逼机制,逼着你加快实行这种经济结构的调整,实现你的原来提出的经济多元化的目标。

可以看到的,大概有这样几个方面来摆脱现在的这种困境。一个是它要正面来应对西方对它的制裁,这个措施也有,俄罗斯一个是它对西方有一个反制裁,这个是从今年8月份已经开始在做的,就是对欧盟和宣布对俄罗斯实行制裁的这些国家,美国、澳大利亚、加拿大还有挪威的食品主要是牛肉、猪肉、水果、禽、奶酪、乳制品等等实行一年期的进口限制,列入清单的食品,就是涉及到俄罗斯进口食品的40%,俄罗斯大部分的食品由于它气侯的原因限制它,它自己是不能满足自身需求,还要靠进口来解决,这部分占了它进口食品的40%,大概合91亿美元,欧盟占了其中的65亿美元。可以看到俄罗斯同时还宣布保留对西方汽车它进口的制裁权,也就是说我可以随时限制你对我的进口。可以看到的是制裁肯定是把双刃剑,俄罗斯对西方反制,也伤害了自身,导致因为进口食品少了以后,从其他的地方再进口它有一个差价,它国内的通胀反弹跟这个是有直接的烟瘾的,测算一下就是今年通货膨胀10点里有2个百分点是由于对西方实行反制造成的,这是他应对西方的一个措施,再一个就是建立独立的国家支付系统,这个是作为对西方在危机期间突然,这个大家可能都知道的,就是Visa卡和Master卡突然停止在俄罗斯开展银行卡业务,它是对它一个回应。那么俄罗斯开始下决心要建立自己本国独立的支付系统这个法律现在是已经通过了,而且已经开始操作,这个都是直接应对西方的一些措施。

在稳定金融市场这块,俄罗斯也有一套组合拳出来,现在我们能够看到就是最近一个是17号央行的紧急出台了一些措施,一个是要求俄罗斯超大型的国有出口企业要实行强制受汇,主要是五家企业,最大的是一个俄罗斯天然气工业公司,一个是俄罗斯石油公司,这两家公司跟中国都有直接关系,我们现在一个是他对我们输油管道是由俄罗斯石油公司在做的,那么今年刚刚签署的一个大单,还有一个准备签的一个协议,就是通过东西两线,由俄罗斯向中国供应天然气,是由俄罗斯天然气工业公司在做这个,这两家公司加上俄罗斯金刚石公司,国外的石油公司,还有钻石公司这五家超大型国有出口企业,来出售你公司它的外汇积累的大部分,来帮助稳定俄罗斯的汇市,虽然没有在央行的文件里没有直接看到它的受汇额是多少,但是我们从不同的渠道得到的数据是这样的,就是说这些公司每天必须保证俄罗斯外汇市场交易25%的额度,就是由这些公司向外汇市场你要提供,就等于是注资,规定到2015年3月1号之前,这些公司你帐面的净外汇资产,你不能高于2014年10月1号这个水平,这些公司每天必须向央行来报告你公司净外汇资产额,这实际上是一个强制的这种政策措施。有一个测算就说如果按照这个做法,这部分的外汇总额大概有500亿美元左右,就是到3月1号截止的时候,由这些公司会提供给外汇市场500亿美元。

那么央行还出台了一套配套的措施,来稳定金融市场。就是它重新入场干预,这是我刚才已经提到的,然后加息择机还有就是抛售外汇以外,他直接就是通过财政部开始出售拍卖外汇贷款,放松资本金的要求,提供额外各种期限的外汇的回购操作,来修改这种补充管理的规则等等。

第三个就是对这种大银行开始注入流动性,我们叫系统性的大银行,关系到整个俄罗斯金融体系存在和安全的这种大银行,俄罗斯有几家,一个是俄罗斯对外经济银行,俄罗斯的外贸银行,现在紧急签署法令,开始注入1万亿美元,由联邦预算开始向这种银行提供1万亿卢布,如果按照1块美元60卢布汇率计算,大概有165亿美元的额度,这笔钱拿来以后他是通过发债的形式去换取,就是要扶持这种系统银行把他的刺激债和优先股给买回来,这个实际上也是为银行在增加一种流动性,那么央行他有一个预期,就是说发行,援助这个1万亿卢布,他希望通过倍增效应,能够带回8到9万亿卢布增加的效应在流动当中。财政部估计就是这1万亿卢布注资之后,银行业的资本会增加13%,它的贷款额会增长15%到20%。也就是说通过这种措施系统性银行由于制裁你没有融资渠道以后实际上你的资本是枯竭的,那么来了这些注资之后呢,它已经有钱可以向其他的商业银行,向企业进行贷款了,俄罗斯还有一个措施,就是要提振居民这种信心的,就是提高了居民存款保险额的赔偿限额,这个就是说居民在银行的存款特别是国有银行或者是有国家股份的这种银行,他有一张清单选了这么一部分银行,实行这种存款保险赔付制,原来的赔付额就是在2008年金融危机的时候定的是一个帐户可以赔你,就是保你的额度是70万卢布,按照今天的数就是2万美金左右,现在是提高到140万,就是翻了一番,其实就是为了更好的保护居民的利益,也防止你在汇市大幅波动的时候,挤兑现象的出现,这是稳定金融市场的措施。

还有一个改善国内的营商环境,比如说现在已经开始大赦离岸资本,俄罗斯的离岸资金在外面的境外的大概是5000多亿美元,这个时候如果说这5000多亿美元能够回流俄罗斯本土,那么它对于支撑俄罗斯经济来扩大对俄罗斯国内这种投资,显然是非常非常重要的。那么去离岸化是俄罗斯政府一贯,就是已经定下来的政策,那么这个措施到底怎么样?我们还要观察最近看到的是俄罗斯的一些寡头已经开始按照大赦的这种原则已经开始往回走了。再一个俄罗斯是建立了这种应对基金,就是危机的应对基金来扶持重点的企业,他也是从联邦的储备基金当中来拿出1.5万亿卢布,然后从退休基金里拨款,在这个基础上建立一个危机的应对基金,就是来救助因为制裁受到影响的重要的企业,还有就开始扶持这种中小企业,一般在危机的情况下,对中小企业就是说它是顾不上的,一般就是让你破产,或者就关了暂停营业,这也就算了,这次就是它给中小企业也有一个力度,一个是减税,就是对刚注册的小企业两年免税,如果三年内你能够完全合法经营,获得很好的市场的信誉,可以考虑在下一个三年,对你这个企业不进行年度检测,对它支持一种信贷上的支持,一种是减税的支持,还有一个信用担保给予支持。

再一个这次俄罗斯提出来,就是要搞进口替代的路线性,就是制造业的回归,这是提了很多次,但是一直没有做成,最近就是从政府这一块开始不断制定出台一些措施,就是说要在未来的三年,要把我们受到制裁的这些企业的主要的这种产品技术来实行产品的本土化研发的本土化,制定了实施进口替代的路线性,制定了扶持国内的农业、轻工业制造业的这种政策,它的目标就是通过实施进口替代计划在俄罗斯建立一个涉及多行业的这种制造业的集群。那么都有一些表态,俄罗斯的石油公司,他已经表示说未来3到4年要使公司的这种国产设备的使用率提高到75%以上,那么天然气股份公司已经跟俄罗斯国内的厂商已经签订了国产设备供应的意向性的协议,除了这些内部的调整和改革措施以外,俄罗斯外交上,我们最近可以看到的也是非常有亮点的,就是它在积极的拓展这种多维度的外交来为经济,来排忧,来输困,从10月份以来你看普京有一系列的外交动作,可以看到他是在不放弃西方市场,不放弃和西方发展关系的同时,拓展新的突破,这两年来大家一直在说的就是向东看,就是一个亮点。

在未来,俄罗斯会更加注重和亚太地区和南美地区这些国家的合作,而且他会积极的来推进区域经济一体化的进程,来大力加强它主导欧亚经济蓝梦的这种推进,在这个过程当中,我们可以看到的中国显然是个首选,今年的5月和11月,普京来华两次访问,一个是参加亚信峰会同时进行国事访问,第二次是11月来参加APEC的会议,也进行国事访问。在两次访问当中一共签署了60多项的合作协议,就包括我刚才提到通过东西两线向中国供应天然气的大单,除了和中国以外,俄罗斯和传统的亚洲的这些伙伴,比如说越南,它也签署了油气开发的协议,像越南出口原油的协议,和朝鲜达成了就是俄罗斯、朝鲜、韩国,它有一个合作的煤炭项目,还有一个就是铁路,就帮他修铁路管道,天然气管道这种合作的协议,和印度和土耳其最近也都有一些大的动作,和伊朗也是把这个布什尔核电站的恢复也开始重新提上日程。和土耳其就是在停止和欧洲的南流管道建设的同时,启动和土耳其南流管道的建设和印度就是新签署了大概是十二个发电用核反应堆的协议和印度的石油公司也签订了十年的原油的供应合同,总体来看我觉得它是可以看到在这一轮的应对危机当中无论是从直接的稳定他国内的金融市场,应对西方的制裁,还是面临未来这种进行结构的调整,从外交整个一套做法来看,我认为它还是有一套自己的考虑和章法的,当然最后它的效果到底怎么样我们这个还要观察。

那么再来看一下俄罗斯当前和中期的经济发展,它的前景到底会怎么样?今年俄罗斯经济陷入停滞,这个已经没有悬念的,未来的三年我们现在来看,就是俄罗斯仍然是把它未来三年经济的发展,它还建立在就说没有离开石油的支撑,按照俄罗斯中央银行制定的方案,它对未来三年发展,它有一个预测。就是说在油价保持在95美元一桶的时候,它的经济可能保持0.3的增长,油价保持在105美元的时候,那么GDP能增长0.6,这两个显然和现实已经不符合了,因为现在油价已经跌下来,那么油价降到84的时候,如果外部的制裁不管你取消不取消,俄罗斯的经济都会进入一种温和的衰退,它是一个负增长。那么油价如果跌到60美元的时候,俄罗斯经济会进入深度的衰退,这个预期我想就像普京在他前不久做的国情咨文和大型的记者会上所讲到的一样,俄罗斯未来两年可能是一个,经济仍然是一个很困难的时期,要做好这种准备吧。

但是,俄罗斯经济是不是就此就被打爬了,起不来了,因为现在国内外的评价是非常多的,一个是用卢布的崩盘和经济的崩溃来讲,实际上作为经济体量位于世界前十的大国,俄罗斯是不会因为这种单边制裁还有油价的这种周期性下降垮掉,苏联解体以后,俄罗斯已经经历了一个是苏联解体带来的这种转型期的这种经济衰退。还有1998年和2008年两次金融危机的冲击,它都已经挺过来了,它的抗压能力是比较强的,那么从最近看到的这些措施出台的,刚才说到的稳定金融市场我们可以看到就是昨天俄罗斯财政部长对外已经宣布俄罗斯的货币危机已经结束,为什么呢?就是它出台这一整套措施之后,俄罗斯的汇市基本稳定了,卢布基本稳定了,五个交易日,它的汇率是在稳步的回升,而且现在基本上是站住,当然这背后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一个周的油价也在反弹,有一个同步回升的这么一个过程,是拖住了。他的措施我觉得是一个应急的措施,是一个通过手动档来稳定金融的这么一个措施,如果说你要真正的解决问题,肯定还是需要要有一种根本性和长期的这种解决方案,俄罗斯的币值稳不稳定,它的经济能不能走好,取决于一些基础性根本性因素的这种变化,所以我觉得这个是我们还要看的。

那么俄罗斯要使制造业回归,我有一个看法,就是说短期内是很难实现的,如果说实现这种部分的进口替代,按他自己的估算,就是大部分行业完成这个过程一般就需要三到五年,也就是说到2018年和2020年的时候,你才能初见成效,对于它解决当前的一些问题,就是远水不解近渴,你要是搞这种制造业的回归,可能也不是靠它单独单一的搞这种进口替代能够实现的,因为俄罗斯它这么多年,它没有搞这个东西,它已经远离了全球的这种价值链,它要恢复以往的,当然它有很强的基础,但是真正要恢复,在高水平上高质量上要恢复的话,这个需要更长的周期,而且需要大规模的投资。

那么对于俄罗斯在外交突围方面这种努力,基本上可以给一个正面的评价,就是俄罗斯外交有一个特点,就是说它非常强势,外交的动员力是非常强,而且还不失灵活,俄罗斯真理报有一个评价,就是对最近这一段这种外交举措,我觉得可以作为,我对这个评价我是同意,就是说他讲他说俄罗斯正在做实施一种多维度的亚洲政策,他认为这个政策赋予了俄罗斯更大的活动自由度,也赋予了俄罗斯重要的经济利益。可以认为就是普京尽管面临当前非常严峻的这种外围地缘、政治上的,西方制裁上的还有就是油价大幅度下跌带来的这种严峻的挑战,但是俄罗斯的经济它不会轻易的就崩溃了,我觉得它赢得转机还会有一定的空间。

和这些问题直接相关的主要就是总过和俄罗斯的关系,新形势下中俄关系与发展面临什么样的危机和挑战?可以分这样几个层次:一个是俄罗斯的货币危机对中国有什么样的警示意义。我们用俄罗斯作为一个镜子来反观中国,这里头确实有很多值得汲取的这种教训,我想最最主要,因为可以总结出很多的东西来,最主要的有两个,一个就是说我们看到的它的这种增长模式,它的这种结构单一化带来的这种问题,那么对中国来说就是一定要走这种新兴工业化道路,因为所暴露出来都是它的一些陈年的旧病,就像我刚才说到的,实际上这个对任何一个大国来说,你必须要有一个完备的产业体系来支撑你的大国地位,一直在讲俄罗斯虽然你在外交上很强势,政治上你也很强,但是你缺一个东西,就是缺一个和你的外交政治相匹配的这种非常有活力的,非常高水平发展的这种经济,它这个是有背离的。那么作为一个大国,你必须要有一个完备制造业工业体系,各个产业之间要相互能够配合要协调的运作,才能发挥更高的效率,那么长期的这种产业失衡,大规模的依赖单一的产业的经济是不可能持续的,所以我们讲就是说中国未来一定要坚持走我们自己选定这种新兴工业化的道路,积极的应对发达国家最近兴起的这种再工业化和第三次工业革命,形成独特的符合中国自己国情的制造技术和制造业升级的这种路径。

在这里头有一个问题很有意思就是说俄罗斯他经营层也好,他的领导人也好,不是不清楚自己这种单一产业模式带来的这种后果和弊端,那么为什么就是改不动,因为从苏联的时候到现在几十年一直在提这个东西。我想大概是这么几个原因。

第一个是苏联解体第一个十年,俄罗斯它面临的主要问题是体制转型和稳定它的宏观经济,没有精力,就是无暇顾及无暇进行这种产业结构的这种转型和调整。

第二个就是在进入2000年新千年之后正好世界经济进入了一个超级的,就是大宗商品超级周期,我们讲一般这个周期大概是13年到15年这个周期,这个在外部为俄罗斯这种靠能源原材料工业超长发展提供一个外部的支撑,外部的条件,它依赖这个东西,它就已经可以维持它的经济的这种快速发展。

第三个就是能源在俄罗斯承载了太多的使命,一个是要保持经济增长,再一个它是一种外交资源,俄罗斯国家的能源战略明确的提出,俄罗斯要努力成为世界的能源超级大国,在20年以内,充分的实现它的出口潜力,保障国家经济的安全,又使俄罗斯作为能源供应大国参与国际能源的安全保障,参与全球治理这是非常明确的一个提法,而且俄罗斯不同的能源,在当中的功能是不一样的,比如说石油的出口是换汇回来,保证我们的民生,保证我经济的发展,那么天然气主要是一种用来和欧洲和其他的国家铽是一种外交,直接就是外交的资源,我们可以看到前几年的斗气,和乌克兰的斗气,和欧盟这种斗气,随时可以用这种东西作为一种外交武器在这儿发挥作用。

第四个就是俄罗斯能源利益集团的做大,一定程度上会巩固这种不合理的产业结构,阻碍了资金配置的优化和资金配置的这种合理化,这对我们来说也是非常非常值得深思的。

对中国来说,第二个警示就是金融市场的开放一定要按照稳步有序的原则来进行,过早的取消这种资本管制,实现这种完全自由兑换可以说我觉得是俄罗斯的一个教训,俄罗斯已经经历了1998年2008年的金融危机,而且两次都是卢布非常容易受到外部的冲击,苏联一解体,俄罗斯的卢布就已经实现了经常项目下的自由兑换,2006年之前,就是在1998年金融危机,它部分的已经开始放开了资本管制,后来因为1998年的金融危机,它又开始重新搞这种管制,到2006年在整个全球的经济走的非常好的时候,油价非常高的时候,俄罗斯自己主动又放开了资本管制,那么这个时候实际上它宣布放开的时候,按我们今天的眼光来看,它的条件和状况和中国今天的状况来相比的话,我认为也不是特别优,就说当时它的经济增速虽然达到了6.8%,外汇储备不到3000亿美元,它的不良贷款率是2.4,而且它的金融市场的发展是落后他经济发展的步伐。到2005年的时候,俄罗斯股票的交易额就占GDP比重是20%左右,一般在国际上我们来比的时候,这个应该都达到100%这个水平,才能够说你这种金融市场是发育比较健全的。

中国已经有4万亿的外储,经济长期保持了高增长速度,不良贷款率就是1.1%,我们到现在还没有放开资本管制,我觉得相比较来看这个可能从俄罗斯这儿能够给我们一个歧视,就是说在资本市场开放的时候,一定要按照自己的国情,按照自己的这种实力来稳步的推进,不能够操之过急,而且俄罗斯在放开资本管制的时候,它也没有有效的避险工具市场,它为后来的这种资本跨境大幅波动都留下了隐患,我觉得中国在往前推进资本市场开放的时候,应该借鉴俄罗斯和其他新兴市场国家的经验来采取自己稳定推进的这种做法,来坚持这种做法。

那么现在要看一下中俄的战略合作在这种情况下会面临哪些机遇。可以更放大一些来看,也就是说乌克兰危机爆发之后实际上就是对中俄的战略合作已经提供了一个新的机遇,就是在美欧制裁,俄罗斯和西方关系降到冷战后最低水平这种情况下,它是不得不向我们更加走进,来走出这种被孤立的困境,可以看到是由于这种危机来深化中俄的这种战略互信,而且也开启了一个新的良性互动的阶段,我觉得这里头有很多的机遇是可以去把握的,按照这个中央外事工作会,还有后来一些文件里定位,中俄关系始终是在高水平发展运行的,我们可以看一下2014年中俄,不说别的,政治的合作人文的合作我都不说,光说在经济贸易合作这一块,可以看到的今年中俄贸易是在外部环境恶化,就是中国的对外贸易增幅放缓,俄罗斯的对外贸易根本就是个负增长的情况下,中俄之间相反是保持了一个逆势上扬,按照中国商务部的预期,今年中俄实现双边贸易额1000亿美元的目标是没问题,同比的增速也是达到了7%,这都是非常快的,那么这个7%的增长其实大部分是在西方开始对俄罗斯制裁以后更加速了这种增长,是在7月份以后来实现的,是通过中国加大对俄罗斯的这种出口,俄罗斯增加对中国原油的供应来实现,从双方的投资来看也保持一个高速增长,一些以前提出的一些项目,比如说宽体客机、直升机、高铁的这些项目都在小步的推进,在金融领域我们也取得一些进展,比如说签署了本币结算这种,本地互换的这种协议,然后银联卡支付结算方面,也都取得了进展。

卢布的这种贬值对中俄的这种影响是双重的,有正有负、有利有弊,最近一段时间,很多人都认为中国是俄罗斯连续四年的第一大贸易伙伴,它的货币出了问题,那么我们作为第一大贸易伙伴会受到什么影响?实际上这个要看一下中俄的进出口商品,它的这种结构我们从俄罗斯进口70%到80%是能源和资源,能源和资源是由美元来计价的,特别是石油,所以卢布的贬值跟这一块基本上是没有太大关系的,所以我们没有受到直接的影响,受影响最大是中国对俄罗斯出口50%以上是机电产品还有一些是轻纺类,这一块由于卢布的贬值,相反的就是人民币大幅升值,人民币在今年对卢布是升值也是60%到70%左右,由于这种币值,这种大幅度的升值我们对俄罗斯出口的竞争力是下降的,所以看到最近有一些材料可以报回来的,你可以看到中国对俄罗斯,就是在俄的这种汽车企业,普遍的销售是大幅下滑的,那么电子类的产品这块也受到了影响,像格力电器,像美的这些销售利润都受到了影响,还有一些就是对俄的这种做小额贸易的这种华商,受到的冲击是非常大的。

另外卢布贬值导致了俄罗斯居民消费能力的下降,在边境贸易这块,原来我们面向俄罗斯居民一些零售、生活服务、房地产也受到了冲击,旅游这一块也受到了冲击,但是这些东西,我想它是个阶段性的影响,而且由于西方实施这种,俄罗斯对西方的制裁实行反制裁,反而加大中国对俄罗斯的这种在蔬菜类、肉类一些生活必需品的出口,部分抵消了它贬值带来的这种影响吧,所以按照我们现在这两天我看人民日报也有表态,就是外交部也有表态,商务部也有表态,就是中俄合作的基本面是不会改变的,货币危机对中俄贸易产生的影响,是可以控的。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由于油价下跌,好像还没有见底,所以要密切关注这一块,卢布会不会再发生新一轮的这种波动,然后对我们会带来什么样的这种影响,那么我觉得在未来这块,我们还是有很多合作新的的这种机遇,要抓住这种机遇来主动的来布局来努力拓展中俄双方在经贸、在科技、在军事、人文等多个领域多个层面的合作,培养新的增长点。现在看来就是说在高科技的领域,在基础设施建设,在金融领域、农业领域都有新的这种合作的增长点,也有新的项目,包括还有在地区合作层面,包括在远东开发这块,都有一系列新的合作的意向,新的合作的这种项目在陆陆续续的出台,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坚信一条,把握住这个机遇,继续深化中俄双方合作。

(李建民 社科院俄罗斯东欧中亚研究所研究员,前中国驻俄商务参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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