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参谋当事业，让助手成专家 ——我在省委政研室开展农村工作调研的体会 省委政研室是省委的直接参谋助手机构，调查研究是 发挥参谋助手作用的主要途径，我是一名新兵，从基层调 来，分在农村处，我给自己有个大致定位：参谋专为农民 谋，助手就是调研手。这几年我写了100多篇农村调查报告 ，获得中央领导和省领导批示肯定60多篇，其中中央政治 局委员批示肯定22篇，获中央政治局常委批示肯定1篇。多 数报告刊发在《专送参阅件》和《内部参阅》、《决策参 考》上，有些意见建议被吸收到省委主要领导讲话和省委 重要文件中，有一篇被批转到省委党校作“主体班教材”，有 一篇被收藏到省档案馆作永久史料。跟同事们比，我这些 实在是微不足道，用我们老家的话说：丝线穿豆腐——提 不起来。我就此谈点认识和体会，求教于大家。 一、参之有道——促进发展是大道 毛主席说，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我理解，没有调 查就没有参谋权。江总书记说，调查研究是谋事之基、成 事之道。我理解，当参谋助手的更要搞好调查研究，这叫 谋之有基、参之有道。胡锦涛同志在党的十七大报告中分 析存在问题时指出：党的执政能力同新形势新任务不完全 适应，对改革发展稳定一些重大实际问题调查研究不够深 入。党的十七届三中全会强调：加强对农村改革发展理论 和实践问题的调查研究。这是对全党同志的普遍要求，更 是对我们这些当参谋助手的特别要求。 政研室是干什么的？我体会三个字“谋发展”。发展是硬 道理，发展是我们党执政兴国的第一要务，发展是解决中 国一切问题的“金钥匙”，作为参谋助手应与它服务的同级党 委政府“齐心协力谋发展”，我们之谋是给领导当参谋，围绕 发展出计谋。 一要围绕中心抓调研。基层的同志有句很通俗的话 ：跟着书记干，围绕中心转。党委政府任何时候都有自己 的工作中心，调查研究只有紧紧围绕这个中心才会有所作 为乃至大有作为，否则“顶磨子唱戏——人吃亏戏不好看 ”，甚至有“偏离主航道，容易被搁浅”的危险。所以我们要 自觉而勇敢地“到中流击水”。有人把湖北省委当前的中心工 作叫做“两圈一区大建设”，即建设武汉城市圈、鄂西生态文 化旅游圈和仙洪新农村建设试验区，前两圈的工作我们农 村处的同志“没能入围”，但后一区正在我们的“地盘”，也是 我们的“强项”。仙洪试验区是我省新农村建设的重大部署 ，是省委书记罗清泉亲自拿在手上抓的一件大事，从去年 5月开始建立以来，清泉同志每月主持召开一次会议，亲自 部署安排，经常检查督办，抓得非常紧也非常实。我们积 极投身进去，一年时间，我沉在试验区，跑遍了14个乡镇 办事处，走访了上百个村、上千个基层干部和群众，写了 20多篇调研报告，获得省领导批示13篇，平均每月有1件批 示稿。清泉同志批示肯定“余爱民同志关于新农村建设几个 问题的探讨很有深度”“调查报告的有关意见很好”。最近写 的一篇调查报告获省领导较高评价，昌尔同志批示：“作风 深入，总结很好，概括全面深刻，抓住了创新这个灵魂 ，有许多独到的认识。”春明同志批示：“大作水平很高，读 后深受教益。” 有关领导安排“稍加修改后以省委办公厅名 义，报回良玉副总理”。 二是围绕大局出思路。参谋职位很小，所谋事情却大 ，需要有大局观念和整体意识，善于站在全局工作的高度 ，抓住带有普遍性、苗头性、倾向性的重大问题，寻求统 筹解决的思路。所谓“身在卒位，心谋帅事”“开门我最小 ，关门我最大”，我们经常笑自己“写一篇报告便当一回书记 ”。说来好笑，因为我从基层来，“胆子很小”，一直不敢像 同事们那样动不动就作什么《关于全省什么什么》的大文 章，来了半年后，在大量调查学习后，我小心翼翼地写了 篇《湖北新农村建设的十点思考》，没料到“很对领导味口 ”，中央政治局委员，时任省委书记俞正声批示：“此文很好 ，很多内容可吸收到农村工作会议讲话中。”有此开篇，我 信心猛增，接着写了一组“关于全省”重大事情的稿子，都得 到了主要领导的肯定。 三是围绕难题求突破。调查研究不能大而化之，不能 搞“空对空”，要搞“地对地”、“空对地”，总之要“对地 ”，“对地”就是解决问题。小平同志有句形象的话，抓到老 鼠是好猫。解决问题就是成功的调查研究。要突出重点 ，关注热点，攻克难点，尤其是要对影响科学发展的突出 问题，老百姓反映强烈的问题，进行深入的、具体的调查 研究，探索行之有效的具体办法和措施，还要有敢吃螃蟹 、敢尝“禁果”、敢淌深水区、敢闯地雷阵的探索精神和无畏 勇气。我的调研可能在解决实际问题上相对见长一点。我 调研的很大部份是农村急需解决的一些现实问题，比方说 村级债务化解、农村安全饮水、小型水利建设、村级班子 建设等等，记得我第一天到省委政研室报到的时候，就带 了3个“问题材料”，一举创下了“书记一次批示3篇”的个人最 高记录，其中《农村自来水厂为什么运行艰难》和《为什 么一部分村支书不愿干》两篇，书记省长都作了重要批示 。我提出的“农村安全饮水建设和管理同等重要，只重建设 不重管理将造成大量浪费”的调研观点成为省委主要领导的 重要思想；省委特别重视村级班子建设问题，出台了一些 很好的政策。 在我们这个团队里，谋发展有两种境界，宏观的与微 观的，战略的与战术的，长远的与当前的，还包括理论的 与实际的，没有绝对区分，但有明显差别，我来自基层 ，排在后一层次里，我的想法是，先把基础夯实，把底层 的事做好，再去学着做宏观上、战略上、长远上包括理论 上的事情，万一做不来也不要紧，中国是个发展中的大国 ，湖北是个正在加快发展的省份，科学发展是一项长远而 伟大的事业，大事小事都需要人做。就按诗人道格拉斯-马 奇说的：倘若你不能成为参天大树，就去做一片灌木丛林 吧！ 成败并非大小——只在于你已经竭尽所能。 二、谋之有方——“抓到痒处”算良方 有句话大家认为很经典，据说是我们单位一位“老参谋 ”说的：“写报告提建议，要抓到痒处。”这让我想起小时候 常给父母亲抓痒，也要兄弟们给自己抓痒，被抓的感觉特 舒服，像喝肉汤一样。抓痒只是个比方，我理解意思有四 ，一要找到痒处。痒处就是需要处，需要解决问题的地方 。用省委常委、省委秘书长李明波同志的话说，调研要有 针对性，要带着问题下去。要想领导之所想，急群众之所 急。二是看准时机。要把握参的机会，掌握谋的分寸。参 在领导正准备想的时候，谋在群从刚开始急的当口。按毛 主席的要求，就是要在风生于地，起于青萍之末的时候发 现、引导、解决。三是必须止痒，要有对问题的全面了解 ，并有解决问题的具体方案。所谓“调查研究就是解决问题 ”。四是讲究手法。把报告写好、写新、写活，让党政领导 愿意看，让基层干部喜欢看。有句话说，道之无文行之不 远。看来抓痒之术深矣大矣，我这里只谈其一：找到痒处 ，有的放矢。可不容易，不比抓痒，面对面或者背对面 ，你说我找，“往上往下再左再右”地校对一番就找准了，我 们更多的时候靠“揣摩”，近读先秦诸子，《鬼谷子》一书中 就有“揣篇、摩篇、谋篇、决篇”， 看来谋作为一门艺术在 中国源远流长，鬼谷子说的“揣摩”近似我想说的谋之方,用 现代词叫“研究”。我主要是作四方面的研究。 一要研究中央新精神。不谋全局者不足以谋一域。全 党服从中央，所以最先的研究应该是全党全国的“总盘子”。 我们说的中央新精神集中主要体现在最近的党代会的报告 中，体现在全国人大最近颁布的法律里，体现在国务院最 近出台的政策中，体现在党和国家领导人最新的讲话里 ，尤其是在中央党校省部级领导干部培训班上的讲话里。 对于这些，不仅要原原本本地学习，而且要认认真真地研 究。党的十七届三中会会召开前夕，我把胡锦涛总书记赴 河南和安徽两省考察沿途每到一处的讲话收集整理，写了 个《两省考察播撒七大三农思想——胡总书记最新三农思 想》。这只是我整理出来的一篇平常学习笔记，养成这种 对中央精神的“研究性的学习习惯”，调查研究就有了“大方 向和总路线”，就明确了“指导思想和原则目标”。不仅如此 ，我有部分调研课题，就是直接从“中央精神”中“下载”来的 。比方说我最初写的《税改后公益事业怎么办》，标题就 是温家宝总理来湖北考察讲话中的一句话，家宝同志的意 思是，村里很多事，一直是农民自己办，农村税改后，这 些事国家承担不下来，还要办，怎么办？我当时在县里任 税改办主任，我想这个问题我来办，先把情况调查清楚再 说。我用一个月时间跑了105个村，写了1.8 万字的调查报 告，俞正声同志看得非常仔细，在上面划了74道波浪线 ，打了4个圈，改了2个字，批示“此文很好，可在湖北日报 上分几次发表”湖北日报加了三段编者按，分三期连载了这 个超长报告。我当时喜滋滋地想，还是总理亲自安排的课 题有影响哟。 二要研究领导新意图。省委政研室是直接服务省委的 ，更多的时候“助手直接服务一把手”。我们农村处的调研产 品“主销”省委书记和分管三农的领导。要想调研产品有销路 ，必须研究“主客户”的新意图。有一个最大的问题是“产销 见面不容易”。以我这个“新兵旦子”的地位，省委主要领导 是不会轻易“接见”的，怎么办？揣摩呗，研究呗。如果说 “多研究事、少研究人”，这是对一般干部要求，那么，政研 室写调查报告和写讲话材料，必须在研究人上下点功夫。 要研究领导的会议报告尤其是脱稿讲的，研究领导的活动 行踪尤其是现场讲话，研究领导的批示尤其是关于农村问 题指示，包括研究领导的风格和个性，甚至研究领导读的 书和看的报。这种研究也需要想一些办法，比方说不能参 加会议就学会后文件，不能同着跑就看报纸电视，不能了 解领导想法就问身边工作人员，零星收集的领导资料一串 起来就有了对领导的立体感觉，纸上形成的领导印象一见 面就鲜活起来了。讲个“混进会场”的故事，2008年的全省农 村工作会，我想去听一下，我知道听不听是不一样的，可 不够资格，我就找一位参会的朋友，要他进会场后借个出 席证出来，这样就“混”进去了（我像这样“混进三农会场”有 几次了）。就像借书才肯认真读书一样，“混进”会场的人才 特别用心听会。我从罗清泉书记和杨松副书记的讲话中 ，得到了18个可调研的课题，其中有12个是领导脱稿讲的 ——幸亏我进来听了，要不然仅看会后文件怎么晓得领导 脱稿讲了这么多又这么重要呢？我在其中确定了8个重点课 题，并根据轻重缓急排了个序，我想本年度的调研课题都 有了，这一场会“混进来值”。 三要研究基层新问题。“以文辅政”是路径，领导批示是 桥梁，解决实际问题是目的地，解决实际问题是我们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