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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精进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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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精进写作? 这些年,有很多人问我:如何提高写作水平?  这是个很泛的问题,实在不好回答。好比问人如何才能成功一样,不好给出能 直接的操作指南。  在我看来,写作精进的关键,不在于掌握出奇制胜的技巧,而在于参透写作的 本质、规律,洞见写作的底层逻辑。参悟得越透,在文字之路上就走的越正、行的 越稳、达的越远。正所谓“君子谋道”。这里的道,就是事物发展的规律性。  所以,我希望初学者懂得这个道理,不仅掌握基本的方法、技巧,更洞悉写作 的底层规律。为此,我斗胆将自己近20年来在一线写作过程中获得 的感悟、体会,浓缩为九句真心话,作为我公文写作方法的基 本理解和判断。全文超过9000字,实在是有点长,但都是肺腑之言,是从数 千次写作积累中萃取出来的精华,所有观点、文字,都是用一个个日夜考验过、一 点一滴心血浸泡过、一篇篇文稿检验过。希望您耐心读下去,此时花点时间,值得 。  第一句话:文无定法有一定之法,公文写作里有“相对论”。  刚工作时,有人说:你一定要记住,写材料没有固定套路,每个人有每个人的 方法,每个材料也有每个材料的写法。  实践证明,这话很在理。  先看文章开头。有的文章主张直白,不拖沓、不铺陈,不绕弯子。如请示、报 告开门见山、直达其意,让读者第一句就抓住文章主旨,把握写作意图,快速进入 状态。毛泽东《社会各阶级分析》一文开篇就讲:“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 朋友?这个问题是革命的首要问题。”首句破题、直白至极。  而有的文章开头则委婉,不急于切入主题,不惜笔墨,刻意铺垫一番。如开篇 先讲事情发生的背景、经过、原因、根据等,慢条斯理、娓娓道来。这种手法在讲 话稿中很常见,经常开篇叙事、描写,以烘托气氛、拉近距离、引起共鸣,有的甚 至“王顾左右而言他”,先绕一个大弯子,不知不觉中把读者带入“彀中”。  从笔法上来看,前者是“直笔”,后者是“曲笔”。很难说哪一种好,哪一种 不好,只能说各有千秋、因文而异。  再看文章内容。繁简、虚实、新旧、深浅、平奇等都不可一概而论。如有的地 方需写得详尽,把问题掰开了、揉碎了,有的地方却需简洁,点到为止、一笔带过 ;有的数据需精准,甚至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而有的则可用模糊语言,表示一个 大概即可。  最后看语言风格。可谓“一千个领导就有一千种风格”,有的喜欢讲道理,有 的喜欢摆事实;有的喜欢讲通俗易懂的大白话,而有的喜欢引经据典。不管哪一种 ,没有优劣之分,关键看对象和场合。  这就是“文无定法”的道理。  然而,公文写作真没有“定法”了吗?我看不尽然。毕竟公文不是一个任人打 扮的小姑娘,想怎么写就怎么写的。一篇公文,不管主题、结构、板式,还是材料 、语言、修辞都有极强规范性。先写什么,后写什么,如何写,都有规律可循。  可从两个维度来理解:  一、写公文有规范可遵。写公文要习惯“带着镣铐跳舞”,所谓“镣铐”就是 规范、规则、规定。比如写报告,主报单位是谁、报告什么事项、用什么样的语气 、什么样的词语、如何编排格式等都有“定法”。  二、写公文有规律可循。任何一种公文都有行文逻辑,只是表面上看不出来罢 了。就拿写请示来说,内行都知道得按“什么目的、什么事情?——存在哪些困难 ?——请求上级支持什么、解决什么?”这个逻辑来摆布内容,否则逻辑上就不完 整。  这就是有“一定之法”的道理。  然而,公文写作到底有法,还是无法?依我之见,既有法,也无法。此话并不 矛盾,说它“无法”,是说写作没有放诸四海皆准的方法,没有一概而论、一层不 变的方法。说他“有法”,是说写任何文稿都有一定的写作规律、基本格式和写作 要求。这是一种辩证关系,正如清代姚鼐说的:“文有一定之法,有无定之法。有 定者,所以为严整也;无定者,所以为纵横变化也。二者相济不相妨。”“有”和 “无”之间是一种相对关系。很多公文写作法则都有相对性,需在一定条件下才成 立,得看具体的时间、地点、场合,特定的人、特定的事。  不知你是否赞同,公文写作,从头到尾俨然一次求解数学函数y=f(x)的过程 ,这个过程充满无数变量。如果把因变量y看成是所写的稿子,x就是影响因子 ,y一定随着x变化而变化。这就是写作的“相对论”。文字工作者一定要悟透这 个原理,只有参透这一层,你才能泰然处之,以不变应万变。  第二句话:写作,写的是思维,思维是思想的“产床”。  人们经常都在探讨:写文稿,什么最重要?观点有多种,有人认为素材积累最 重要,有人认为熟悉工作最重要,有人认为掌握技巧最重要,不一而足。  依我之见,思维最重要。  以上说法,表面看起来都没错,不过忽略了一个问题:写作的本质是思维活动 。离开思维,就好比一个单位缺乏规则节制,一个社会缺乏法律规范,一切都会乱 套的。美国认知科学家、语言心理学家史蒂芬·平克(StevenPinker)说,写 作是“将网状的思想,通过树状的句法,组织为线状展开的文字”。缺乏思维支持 ,大概率上是心中一团火、脑中一团麻、笔下一团糟。  试想,把复杂的东西有条不紊地展开,没有科学的思维,怎么行?如果思绪是 乱的,梳理出来的东西岂有秩序可言?从认知科学角度看,写作就是一个外界输入 信息,大脑加工生产,最后输出文字产品的过程。这个过程中,思维好比生产工艺 ,决定文稿品质、品相。换言之,有什么样的思维水平,就有什么样的文稿水平。   写作源于思维,也成于思维。  有系统思维的人,能充分展开思考的扇面,多维度、多层面考虑问题,把问题 表述完整,把原因分析透彻,把措施提得充分。  有逻辑思维的人,能有条不紊地叙事论理,按一定规律来安排文字、释放观点 ,写出合乎规律、结构完整、内容丰满、脉络通畅的文章。  有用户思维的人,能站在用户角度思考问题,“以用户为中心”,换位思考 ,洞悉用户心理、把握用户需求,写出“适销对路”的稿子。  有相对思维的人,能考虑各种环境变量,既能持守不变,又能随机应变,相对 性理解、柔性化写作。  有跨界思维的人,能另辟蹊径,在不同事物间掘出一条思想隧道,发现写作的 底层逻辑,写出创意来。  有工程思维的人,能以精益求精的精神对待每一个文字、每一个细节,写出没 有缺陷的文稿。  有模仿思维的人,能站在巨人肩膀上行走,借力使力,借题发挥、借风驶船 ,在模仿中创新,在借鉴中超越。  有数学思维的人,能规范、有序、严谨、科学、准确地表达问题,能运用归纳 、概括、演绎、推理、抽象、综合、分析等方法,见人之为见,发人之未发。  一言以蔽之:写作,写的是思维。  第三句话:想得清楚,才写得明白。写作者要会当“谋士”。  表面上看,写作就是拿起笔来,把心里有的想法写下来。按此逻辑,写作就是 大脑现有知识的自然流露,没有什么复杂的,只要腹有“诗书”、胸有成竹,就能 写出好文章。  哪有这么简单!  写作不是简单的“写”。它是一种复杂的心理活动,是构思、表述、修改一连 串动作的集成。事实上,“写”只是其中一环而已。所谓“一气呵成”“挥毫立就 ”,实际上是百转千回、“蓄谋”已久。写任何一篇文章,动手之前都离不开精心 谋划、反复思考,“想”是“写”的基础、前提。  “初唐四杰”之一的王勃有一个习惯,写作前爱蒙头“大睡”,等“睡”足后 方才展纸挥毫。这给人制造一个假象:有才华的人写作可以不假思索、挥毫立就。 谁知道,王勃的“大睡”是假,“大思”才是真。倘若他真的大睡了,想文思泉涌 、一挥而就是不可能的,恐怕是一筹莫展吧!  写作者一定要养成思考的习惯。遇到任务不着急,先让思绪“飞”一会儿,静 下心来推演一遍,多问几个问题,谋划清楚了再动手也不迟。  依我的经验,写作前得下足五个功夫。  一是谋“道”之功。写任何一篇文章,先要跳出文稿来看文稿,尽量从大时空 尺度来思考,分析事物发展规律和态势,把问题的来龙去脉搞懂。  二是谋“事”之功。学会就“事”论“事”,从过去、现在、未来三个维度 ,把文稿涉及的问题研究透彻。前世今生都懂了,才能出思想观点。  三是谋“人”之功。这不是去算计人,行钻营之事,而是站在别人的角度上思 考。如果不“知人”,很难写到别人心坎里,挠不到痒处。  四是谋“材”之功。即围绕写作意图,思考素材从哪里来?用何种素材、用在 哪里、用多少,怎么用?对素材作出合理考虑。  五是谋“篇”之功。即作结构设计,对文章开头、结尾、层次、过渡等作出合 理安排,确定好提纲的逻辑关系、内容摆布格局。  总之一句话:只有想清楚了,才能写明白。这是写作的基本规 律,写作者一定要会当“谋士”,在谋和想上下功夫,别让写 作跑到思考前面。  第四句话:好文章是改出来的。修改是写作的“关键一招”。  文章不厌千回改,好文章都是改出来的。写作是一连串动作的集成,除了“想 ”和“写”外,“改”也是一门大学问,是写作的“关键一招”。某种程度上,稿 子不是“写”出来的,而是“改”出来的。  可从两方面理解:  首先,修改是必不可少的事。但凡写作,必有修改。历史上是有“倚马可待 ”“文不加点”这样的佳话,然而现实中“一稿成”的现象却极其少见。无修改 ,难成文,修改是写作的一个基本功。“吟安一个字,捻断数茎须”说的就是修改 的复杂性。曹雪芹写《红楼梦》“增删五次”,在我看来不算多,现在很多文稿少 则三四遍,多则十数遍、几十遍的都有。  新华社曾发表过长篇报道——党的代表大会报告诞生记。十八大报告和十九大 报告的诞生过程都是一个反复调研、推敲、修改、打磨的过程。报道说,一个报告 的诞生往往要花10个多月的时间,“从瑞雪飘飞到春暖花开,从炎炎夏日到金秋时 节”,起草组先后要召开数十次乃至上百次会议,对文稿进行反复修改、精心打磨 。对一些重大理论和实践问题边研究边起草,字斟句酌,在一点一滴中逐步完善。 在大会召开期间也不停止,还要根据讨论反馈的意见作进一步修改。  我读《关于<中共中央关于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 和治理能力现代化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的说明》一文,也有同感。这个文件年初就 开始谋划,仅仅9月份的一个座谈会,“各方面共提出修改意见1948条”,起草 过程之长,修改次数之多,叹为观止。  其次,修改是件复杂的事。改稿是门大学问,不可小觑。刘勰在《文心雕龙》 里说:“改章难于造篇”,修改不是简单的文字增减,得从主题、结构、材料、语 言、修辞以及措施综合诊断。表面上看,修改只是做些收尾工作,实质是“二次创 作”,是“写”这个动作的延续。  “想”“写”“改”的内涵和关系,可以打个比方来说:“想”好比雕塑里面 的“铸模”,提前设计了文章结构外形,决定文章长什么样?“写”则如“浇注 ”,往模具里浇熔液,填充内容,而“改”好比拆模后的反复捶打、锻造、抛光、 打磨、上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