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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对农户普惠金融参与影响农户内生动力的调研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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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对农户普惠金融参与影 响农户内生动力的调研报告 一、引言 党和政府一直高度重视激发农户内生动力[1],强调要增 强脱贫地区和脱贫农户内生动力,要充分尊重广大农民意 愿,调动广大农民积极性、主动性、创造性,把广大农民对美 好生活的向往转化为推动乡村振兴的强大动力。激发农户内生 动力、提升农户的自我发展能力,也是不断推动更多农户迈入 中等收入行列,扎实推进共同富裕,早日实现中国式现代化的 应有之义。为此,我国从产业扶持、专业组织培育和技能培训 等多个维度采取了积极措施,但农户内生动力不足仍较明 显,如何激发农户内生动力仍然是推动“三农”持续稳健发展 亟待解决的难题[2]。 普惠金融是指以可负担的成本为有金融服务需求的社会各 阶层和群体提供适当的、有效的金融服务[3]。资本缺失会带 来能力缺失,作为弥补市场失灵的一种制度创新,普惠金融能 同时从资本和能力两个维度为农户赋能。现有研究大多认为普 惠金融能够降低贫困发生率和不平等程度[4],并能有效缓解 贫困家庭面临的资本约束,帮助贫困家庭拓展收入来源,改善 收入分配和优化消费结构[5],从而使农户拥有更多信心和动 力为更加美好生活而努力[6]。也有研究表明,普惠金融参与 可通过激发农户有抱负的希望并通过持续强化而形成可持续发 展的内生动力。例如,Garcia等(2020)以希望作为农户内生 动力的代理变量,利用塞拉利昂1295名贷款农户的数据证实小 组联保贷款模式下的每周例会能促进农户间的社会互动和社会 联结,进而激发农户的希望[7]。Khalequzza- man等(2023)也发现,孟加拉国的小组信贷模式能够激发参与 农户的责任感和公正感,进而提升农户希望[8]。 但Cecchi等(2022)的研究指出,普惠金融参与对农户希望的 影响存在时滞,短期内农户希望难以改变,且普惠金融对农户 希望的正向影响极易消散[9]。 以上研究为普惠金融参与正向影响农户希望提供了他国经 验支撑,但普惠金融参与为何能影响农户的希望,激发其内生 动力,现有文献并没有提供学理支持,关于普惠金融参与影响 农户希望的路径和异质性,现有文献也缺乏坚实的实证检验。 随着普惠金融业务的推广和普惠金融理念的深入,其多样化的 业务也不断向农户渗透,而现有文献多以信贷作为普惠金融的 代理变量,无法全面衡量普惠金融参与对农户的影响。基于 此,本文从制度逻辑视角,理论演绎普惠金融参与影响农户希 望,激发农户内生动力的内在机理和路径,并实证检验影响的 路径和异质性,为优化我国普惠金融政策,促进我国乡村内生 发展提供经验依据。 本文可能的边际贡献主要有以下三点:一是现有文献多基 于缓解外部资本约束视角探讨普惠金融参与的经济效应,本文 利用心理学、社会学等跨学科研究方法,从缓解内部心理约束 视角探讨了普惠金融参与对农户内生动力的影响,拓展了普惠 金融参与的效应研究;二是现有文献多通过案例研究证实普惠 金融参与的社会效应,本文引入制度逻辑视角,较为系统地梳 理了普惠金融参与影响农户希望,激发农户内生动力的机理和 路径,能为普惠金融参与的社会效应提供学理支持;三是现有 文献大多聚焦信贷参与对农户的影响,本文将贷款、存款、保 险和理财一并纳入普惠金融的测度指标,能更精准地反映普惠 金融参与情况,并利用一手调研数据证实普惠金融参与影响农 户希望,激发农户内生动力的机制及异质性。本文的研究结论 能为优化普惠金融政策,提升普惠金融参与效应提供经验支 撑。 二、理论分析 制度逻辑是经社会建构、具备历史权变性、有能力规范组 织或个人行为的物质实践、价值和规则体系,能够解释制度如 何既约束又促进行动者的行为选择。具体而言,制度逻辑可通 过影响个体的注意力配置激活其在特定情境下的身份和目 标,进而改变个体的认知、态度与行动,并使个体之间通过信 息交流、资源流动以及由此产生的相互依赖形成各种社会实践 和结构[10]。普惠金融作为一种制度创新,可以通过制度逻 辑塑造农户的行为逻辑,进而影响农户的希望水平。而根据自 我决定论,个体的内生动力来源于自主性、能力感和关联 性,当这三个心理需求得到满足时,个体的内生动力就会被激 发并不断增强。希望作为一种积极的心理状态,强调个体对目 标实现的积极预期和动机。怀有希望的个体会主动(自主 性)寻找实现目标的方法和手段(能力感),并在遇到困难时 积极寻求社会支持(关联性)。因此,希望水平的高低能够体 现个体内生动力的强弱。 (一)普惠金融参与对农户希望的影响 希望是一种积极的、以追求成功的路径和动力交互作用为 基础的动机性状态,其核心三要素是渴望、途径思维和动力思 维[11]。普惠金融参与可通过强化希望的核心三要素提升农 户希望。 渴望是个体设定的关于收入、教育和社会地位等的目标和 愿望,是希望的核心[12]。普惠金融参与可以缓解农户面临 的金融排斥,帮助农户通过系列金融手段实现当期的渴望。普 惠金融的制度逻辑具有“弱势偏向性”,强调对弱势群体金融 需求的满足。因此,若农户关注到普惠金融的“弱势偏向 性”,就会意识到自身的投融资渠道以及可获得金融产品或服 务的范围和边界得到了极大拓宽,有更多机会根据家庭收入、 风险偏好、金融诉求等自主选择多元化的金融产品和服务,也 即外部资金约束的缓解使农户更有可能树立更高的目标,渴望 得以提升[13]。 途径思维是个体在追求目标的过程中能想到的路径和方 法[14]。普惠金融参与能够缓解农户面临的外部约束,进而 提升农户的途径思维。具体来看,在“普惠性”和“可持续 性”的制度逻辑下,一方面,农户更容易接触到信贷、保险和 基金等金融产品,资金约束得到缓解,农户有更多的办法和方 案实现预期目标;另一方面,为控制金融风险、提升盈利空 间,金融机构通过加大金融科技投入提升数字化水平,农户通 过普惠金融业务融入到金融机构的互联网生态圈中,更容易接 触到诸如农村电商等多元化的增收平台和途径,因此其途径思 维得以激发[15]。 动力思维是执行路线的动力,即个体对自己是否有根据已 有路径达到期望目标的能力的评估[11]。普惠金融的“共享 性”蕴含着“包容”和“公正”的理念和基因,与中国优秀传 统文化中“公平公正”的内涵相契合,更容易被农户认同、接 受并实践。普惠金融也能通过制度、行动、认知嵌入等方式融 入乡村治理之中,激发乡村内生秩序,改善乡村社会环境和信 用体系[16]。环境的改善和文化的引导让农户更加认可个人 能力和自我努力的重要性,控制点类型向内控型转变,遇到障 碍和困难也更有坚持的信念和意志力,自我效能感提升,动力 思维增强。 由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设: H1:普惠金融参与能够提升农户希望,具体表现在普惠金 融参与能够提升农户的渴望、途径思维和动力思维。 (二)普惠金融参与影响农户希望的机制 普惠金融参与如何影响农户的希望?作为一种制度创 新,普惠金融的基本制度逻辑是让所有有金融需求的农户都能 以可负担的成本获得金融服务。一旦农户注意到普惠金融的这 一逻辑,认识到普惠金融的“可获得性”和“可使用 性”后,就有可能参与普惠金融业务,即激活自己作为“普惠 金融客户”的身份。个体对某一身份的承诺会随着这一身份 的激活而增强,且个体身份承诺的强弱将影响他们与其他相似 个体之间的关系,以及与其他不同个体之间潜在的身份冲突和 竞争[17]。尽管个体经常具有彼此冲突的目标,但当某一目 标被注意力焦点激发时,个体也会相应地受注意力焦点的引导 而进行决策和行动。因此,一旦农户参与普惠金融业务,就有 可能在与其相似的或不相似的个体所形成的社会关系网络 中,在目标的引领下,通过社会比较和社会互动而增强希望水 平。 社会比较指的是个体将自己的社会心理和行为特征,特别 是观念、能力等同他人作比较,并通过对比效应和同化效应对 个体的自我评价产生影响的过程[18]。农户参与普惠金融业 务后,其社交网络会因业务往来和(或)共同话题等因素扩 大,此时农户通常会把目标投向比自身处境更优越的个 体[19]。若这些个体的成功经验被农户认同,则这些个体的 行为结果也将成为农户调整渴望的重要参照点。即农户可以通 过与比自己优秀的农户的比较,拓展自身的渴望窗口①,提升 渴望[20],也可以通过借鉴已有的成功经验提升途径思维。 农户还会和与自己情况相似的其他农户进行比较,其自信心会 因自己参与了普惠金融业务的成功经历而得到增强,主观上认 为自己与其他农户的生活水平差距进一步缩小,甚至超过其他 农户的生活水平,农户的动力思维得以提升。 社会互动是指不受市场调节的、不同个体间的相互影 响,本质是一种特殊形式的外部性[21]。参与普惠金融业务 后,随着新的社群和社会关系网络的形成,农户会更容易受到 以下三方面的影响:一是受到部分农户(尤其是具有重要地位 的农户)的行为准则和希望水平产生的溢出效应和扩散效应的 影响,不断提升农户的渴望[22];二是随着社会网络的拓 展,农户能获得的信息和资源增多,当农户不断获得有关普惠 金融参与对家庭收入等经济福利的积极影响的信息,或观察到 其他农户成功利用普惠金融业务实现诸如脱贫、增收、创业等 目标时,农户的途径思维和动力思维不断增强,对未来也会更 有希望;三是社会互动能在贫困群体之间、贫困群体与信贷员 之间以及贫困群体与金融机构之间建立信任[23],而这种信 任所提供的情感支持也有助于农户动力思维的提升。 基于以上分析,本文提出如下假设: H2:普惠金融参与能够通过社会比较提升农户希 望。H3:普惠金融参与能够通过社会互动提升农户希望。三、 数据来源、变量选取与模型设定 (一)数据来源 本文使用的数据来自作者所在课题组2021年5月 和2021年7月至8月在xx回族自治区银川市、吴忠市、固原市和 中卫市的9个县(区)47个村庄组织的调研①。两次调研均为随 机便利入户问卷,共发放问卷600份,剔除残缺值、离群值、固 定反应等异常值样本后,获得有效样本575个,有效率95.83%。 选定xx回族自治区作为调研地区的原因在于:xx回族自治区曾 经是我国金融扶贫攻坚的重要阵地,涌现出黄河农村商业银 行、xx东方惠民小额贷款股份有限公司等一批服务农户的领先 型金融机构,农村普惠金融覆盖广度和覆盖深度处于较高水 平,普惠金融对农户内生动力的影响更容易捕捉。同时,尽 管xx农户收入不断增加,但相较于全国平均水平仍有很大差 距,包括红寺堡区在内的5个县(区)仍然是国家级乡村振兴重 点帮扶县。因而,研究普惠金融是否以及如何影响xx农户内生 动力,对加快xx以及其他相对贫困地区乡村振兴进程具有重要 的理论与现实意义。此外,xx回族自治区地处中国西北内陆地 区,在调研前及调研期间,新冠疫情产生的影响较小,调研结 果更能反映普惠金融参与对农户希望的真实影响。 (二)变量选取 1.被解释变量。希望为被解释变量,包括渴望、途径思维 和动力思维三个维度。借鉴陈光等(2022)的做法[24],用 收入渴望衡量农户的渴望,同时采用Synder(2002)的特质希 望量表来衡量农户的途径思维和动力思维 [11],具体测量问题和赋值规则如表1所示。 2.核心解释变量。普惠金融参与为核心解释变量。现有文 献多以信贷参与作为普惠金融参与的代理变量,难以全面反映 农户参与普惠金融的状况。本文参考王小华等(2022)的研 究,选取农户参与普惠金融业务类型的数量作为普惠金融参与 的代理变量[25]。问卷中相关测量问题为“您家办理过以下 哪些普惠金融业务?”,相应的测量选项包括“从银行等金融 机构申请并获得贷款”“购买保险”“购买理财产品”和“银 行存款”。受访农户每参与以上一种普惠金融业务计1分,最多 计4分,总分值在0—4分之间,得分越高表明普惠金融参与范围 越广。 3.中介变量。社会比较和社会互动为中介变量。借 鉴Garcia等(2020)的研究思路[7],用“您家生活水平与本 村富裕家庭相比”“您家生活水平与您亲戚家相比”“您家生 活水平与本村平均水平相比”三个测量问题总得分衡量农户的 社会比较状况;用“您家参加村里的各项集体活动的情 况”“您家与本村其他村民来往的情况”“您家与本村外的人 群来往情况”三个测量问题总得分衡量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