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冶农民侯安杰，跨市种田两万亩 ——兼对我省发展土地规模经营分析建议 在举世瞩目的北京奥运会越来越近的时候，在另一个 更大的竞技场，有一个参与人数最多、竞赛时间最长的项 目冠军诞生了，他就是全国种田冠军、我省大冶市大箕铺 镇农民侯安杰。2008年，侯安杰租种2个县市8个乡镇33个 村1.8万农户的1. 96万亩农田，创下全国农民种田面积第一 。我于近期两度走访侯安杰，并与他所在的市乡领导、与 他打交道的农机、经管、财政等部门和他的生产队长、种 田种菜能手以及给他流转土地的农民广泛座谈，得到很多 的收获和启示。侯安杰是我省农村再度兴起的土地规模经 营的杰出代表，农村土地规模经营是新时期农村社会发展 的必然趋势，是现代农业发展必然选择的方向之一，它代 表农村先进生产力的发展要求，它是继联产承包、乡镇企 业、打工经济之后的又一新的历史亮点，如果说分田到户 是小岗村农民的首创，那么土地规模经营就是侯安杰这些 种田大户的“杰作”。它的产生必将有力地促进农业发展，推 动农村社会进步。因为它正处在向上生长的阶段，难免有 这样或那样的一些缺陷和问题，我们应该及时地去引导它 、扶持它、发展它、规范它。所以我认为，解剖侯安杰这 个种田冠军，对发展我省土地规模经营，对保障粮食生产 安全、转移农村劳动力，对发展现代农业、建设社会主义 新农村，都有很大的意义。 一、侯安杰的三个特点 51岁的侯安杰，中小个，瘦且黑，两眼晶亮，一看就 是个勤劳又精干的人。找他时他总在忙着农田里事，一边 开着他的小车，一边跟你说话，还一边电话安排和处理事 情。他是大冶市大箕铺镇的农民，上过高中，自学拿过经 济师职称。早期种田，后来开过金矿，经历有点类似近期 央视播放的电视剧《闯关东》的那个主角。侯是2000年开 始小规模承包土地，发展到今天成为名震一方的种田冠军 ，他的速度跟刘翔跨栏差不多。 （一）种田面积特别大，发展速度特别快。侯安杰今 年承租的1.96万亩农田，其中水稻田1 万余亩，蔬菜田 8630亩，其余是林地。主要在大冶市内，也有一部分在阳 新县内。涉及到白沙镇、大王镇、大箕铺镇、城北开发区 、陈贵镇、金山店镇、金湖街道办事处等8个乡镇区处，他 所在的大箕铺镇的14个村都有他承租的农田。我们跟着他 细细地数了一下，他一共种了33个村的田。侯安杰说，他 种的田，近的在眼前，远的隔着百把里路，两万来亩地他 想整个“巡视”一遍，坐小车要跑两天，骑自行车得个把星期 ，走路估计一个月。有人开玩笑说，老侯你比过去中国最 大的地主刘文彩种的地还要多，刘文彩只有1万2千多亩土 地。候笑着说：“我是合法流转农民的土地，他是强抢恶要 农民的土地，新旧社会两重天啦！” 我从网上获知，侯安杰种田面积不仅在我省农民中排 第一，也在全国农民中排第一。 侯安杰的土地规模经营是从2000年开始的，那时他承 租的是一片林地，520亩，造林生产周期较长，大冶市的领 导引导他搞滚动发展模式，既搞见效慢的，也搞见效快的 。见效快，种蔬菜，2003年，他承租了大箕铺镇230亩蔬菜 基地，当年丰收，2004年开始大面积发展水稻种植，收入 更大，2007年，他共承租土地9280亩，今年他一下子扩大 了水稻面积4000多亩，扩大蔬菜面积5000亩。现在找他包 田的乡镇还不少，前几天他参加大冶市农村工作会，会上 保安镇的镇长要请他包种2000亩地，上个月阳新县洋港镇 的干部到他家来谈，也有5000亩地想承租给他，这两处他 都没答应，要是答应了他会在现有1.96万亩的上面再增加 7000亩，就有2.66万亩。为什么没答应，他说偷偷地去侦察 了，没看中。 （二）土地流转比较规范，生产管理比较科学。侯安 杰有一个公文包总是随身带着，包里装的合同书，那是他 随时准备与村委会和农民签的土地流转合同文本。我们查 看了他已签的合同书，两个层次，一是与村委会签，合同 名称叫《XX村农田出租合同 》，协议共有10条，包括出租 期限、承租面积、租金计算方法、租金付款方式、甲乙双 方的责权利等，这是管总的合同。后一个层次是农户同意 出租农田补充合同签字表。侯安杰要求每一户都必须签字 画押后他才肯接下来。我问为什么不一家单搞一个合同书 呢？侯说：“我有两万亩田，涉及到一万八千户农民，我要 一家一签合同的话，我从正月初一签到腊月三十五都签不 下来，这是我想的一个既合法又简便的办法，很少有扯皮 的，如果扯皮，我只找村委会，一家一户找我，我有十层 皮也要被扯掉。” 侯安杰与村委会与农户一般签订5年时间合同，他按每 亩15元先交一笔风险抵押金给村里，用他的话说是让村里 放心，如果村里这5年时间内帮他做的事多，他就不要这笔 风险金，如果什么事都不做，他还要回这笔钱。有的村里 不要他交风险抵押金，因为给他的是一片荒地，但他坚持 要给风险抵押金，为什么？他怕开发后他赚了钱村里反悔 收回他的承租权，他留了一个心眼。 我们问农户的租金给多少？怎么给？侯安杰说，一般 每亩地给100至150元，也有的比这少，还有的不要钱。给 农户的钱直接打在农户的一卡通里，由村里开具农户名单 ，经他认可同意，由乡村干部陪同到邮局办理租金入卡手 续，农户凭卡取钱。这件事上他有教训：有两个地方他把 给农户的租金交给了村干部，到收割的时候，农户拦在田 头不让收割机下去，农户说没得到租金，村干部把钱给花 了，他只好再给农户发一次。吃一堑长一智，他不再完全 相信村干部发租金了。 侯安杰一家人怎么种得下两万亩田呢？原来，他有一 个种田机构：他成立11个生产队，分别是1个林业队，2个 蔬菜队，8个粮食队。选拔11个靠得住的人当队长，自己的 几个女婿都是队长。每个生产队再选拔2至3个技术能手当 小组长，大概有二三十人的管理队伍。据侯介绍，他的管 理有两种模式，一种是与生产能手三七分成。生产能手负 责生产和技术，他负责种籽化肥农药各种成本，秋后按产 量计报酬，能手得三他得七。一个种田能手在他这里可种 200亩地，一年下来可赚6万元钱。这种模式的核心是统一 的大生产：即统一规划、统一耕整、统一播种、统一管理 、统一收割、统一销售和统一结算。另一个模式是每亩 30元承包给生产能手。如果生产能手有资本有机械有能力 的话，他就把更多的田包给他，每亩除给原承包农户的租 金外，再提成30元。这种模式有点像我们平常说的“甩手承 包”，类似于“大包头”转给“小包头”。生产能手不是个个与 他打交道，多是委托队长管理和经办。 侯安杰的财务管理也规范也简单。他管权（审批签字 ），夫人管钱，儿子管用。生产队长有每次100元的开支权 ，超过便要请示报告，开支发生后当天必须将发票给他儿 子，儿子交老子签字同意后找他妈领钱。 跟侯安杰种菜的农民都不是本地人，全部引进的是山 东寿光蔬菜之乡的农民，有30多人；长年给他种田的农民 有本省的，还有湖南、江西、山东的，种田种菜的“长年工 ”共有上百人。还有一种“应急工”，大多是本地的，临时有 事临时喊，每年要招上万人次，赶上特别忙的时候，一天 要招两千人。对于那些有技术的“长年工”，如果生产上没事 做的话，他随时“精兵简政”，但他会积极联系他们到大冶市 的工厂里做事，用可观的收入把他们稳定在周围。 种两万亩地的侯安杰，尽管很忙，但他也能抽出时间 来学中央和省委市委的文件，陪领导和记者调查采访，出 席省城和黄石市、大冶市方方面面的会议，还亲自写发言 稿，他开着小车到处转，人们都知道他是种田冠军侯老板 。 （三）科学种田、机械化种田、面向市场种田。侯安 杰有一个科学种田小班子。他长年聘请4名农技专家，其中 两人是水稻专家，一人是蔬菜专家，一人是林业专家。这 是他的核心科技队伍。底下种田的生产队和小组干部大多 是农业方面的专家，有一个队长陈世海就是湖南农科院的 高级农艺师，他是作为人才引进过来的。侯安杰让他负责 那个队的农技指导，让他承包500亩农田，这个农技员每亩 田上交侯100元，他自己每亩可赚300元，一年收入15万元 左右。除此之外，黄石市、大冶市和各承租区的乡镇农技 人员也给他们很多的技术指导，并为他们发了很多技术资 料。科学种田种菜使侯安杰年年获得丰收，他的水稻单产 平均每亩千斤以上，而过去千家万户耕种这片土地，每亩 只能收到600斤左右。 侯安杰之所以能种这么多田，三个字最得力：机械化 。耕种、打药、收脱、运输，所有农业生产全过程机械化 作业。这几年，他在农机上投了上百万的资金。他家现有 大型拖拉机4台、联合收割机4台、大小旋耕机7台、机动喷 雾器48台、柴油机12台，摩托车3台，还有自己天天开的小 轿车1辆。这些对他来说还不够，农忙时，他一次性租人家 的联合收割机25台，我第二次去采访调查他，他正租了3台 挖沟机在疏挖田间渠道。 有了规模经营，是不是就有了规模效益呢？不一定 ，还得闯过市场这一关。有时候市场让你撞得头破血流 ，所谓种得多就亏得多。精明能干的侯安杰，深谙此道。 他说：“我的手机干什么用？联系市场；我的电脑干什么用 ？了解市场；我的小车干什么用？考察市场。”“我种两万亩 田，我的市场更大，那是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中国大市 场。” 侯安杰今年种了5630亩南瓜，每亩可产6000斤，那是 多少？3378万斤，堆起来恐怕比他门前的山还高。这么多 南瓜要是卖不出去那还得了，别急，侯安杰说：“早下订单 了，已订4000亩，还想订我不给了，还有1000亩自己留作 机动”侯把南瓜市场摸得像家里情况一样熟，据他介绍，湖 南、北京、山东都有南瓜市场，南瓜稍一加工12元/斤，南 瓜粉40元/斤，南瓜籽5元/斤，南瓜水3600元/吨。他的订单 是3毛/斤，低于市场价60%，他想的是批量出售，他赚的多 中薄利。问及其它农作物的订单情况，侯安杰有所回避 ：“商业有秘密哟！” 侯总结有三句话：不相信科学种田，没有钱赚；不使 用机械种田，没有钱赚；不看准市场种田，没有钱赚。 二、产生侯安杰的六个原因 纵观湖北农村联产承包三十年，土地规模经营有过几 次浪潮。八十年代，也就是分田单干的头些年，农民久压 于心的激情被点燃，生产的积极性如火山爆发，许多农民 除了种自己的几亩责任田外，还到处开荒垦地，政府也开 始倡导在有条件的地方发展适度规模经营，这样就出现了 我省最早的一批种田专业户。我们老家监利县就有一个典 型，她叫贺桂华，她家种了一百多亩湖田，这让她当选为 全国人大代表。九十年代中后期，农民负担逐渐加重，农 产品价格一直低迷，种田亏本，农民纷纷离乡进城打工 ，农村出现大量的弃田抛荒，我调查，我们监利县当时弃 田面积多达40多万亩，基层干部想尽了办法，动员党员多 种，摊派干部必种，低价包给种田能手，允许企业养鱼栽 树，这一时期被动地出现了许多种田大户。我统计，当时 监利县种100亩以上面积的有800多户，种600亩以上面积的 有80多户。有个女农民张新芝种2000亩，成为县里的种田 大王。2002年开始，农村形式逐步好转，农村政策逐渐升 温，农业税由减而免，农民种田积极性高涨，土地由包袱 一下子变成了财富，农民纷纷要回自己的承包地，我省便 及时展开了完善农村土地二轮延包工作，一些种田大户在 税费改革后、在土地二轮延包中忍痛退出。我调查，有三 分之一的种田大户消失，有三分之一的种田大户面积锐减 ，由种田大户而成农家小户，那个种田女大王张新芝减到 只剩下几十亩。但随着完善农村土地二轮延包的完成，农 民的几亩责任田已经明确到户到人到田块，并且还领到了 像他们的结婚证一样、也像城里房产证一样的红本本，农 民不再担心自己的几亩土地被别人拿了去，他们特别是新 一代农村青年，在比较中觉得，还是到城里打工好，比在 家种田收入多，比在家里幸福指数高，所以他们还是向往 城市。他们能忍痛把孩子丢给家里老人或者学校照管，他 们的几亩责任田便毫不可惜地丢给乡亲们或者村委会托管 ，有人代种更好，无人代种也行，反正值不了几个钱，也 不会跑到哪儿去。土地便大量流转，也有少许的弃田抛荒 现象冒头。这样农村便又出现了一批新的种田大户。这批 种田大户所种的土地，不再是过去没有法律保护的随时可 为政策和集体收走的土地，而是在稳定承包经营权的基础 上依法自愿有偿流转的土地，所以这批种田大户具有合法 性和主动性，所以有的大户扩张速度很快，几年便成为特 大户，侯安杰便是其中的突出典范。 我手头有两组全省规模经营的数据。一是省农经局 2007年底的统计数字：他们设定30亩以上为规模经营，全 省规模经营总面积1319657亩，规模经营农户22769户。其 中经营30亩至99亩的面积872216亩，农户数20609户 ，100亩至499亩的面积275668亩，农户数1932户，500亩至 999亩的面积81812亩，农户数148户，1000亩以上的面积 89961亩，农户数80户。农经局的同志说，这肯定是个保守 数字。二是省委农办最近有个统计数字。他们设定50亩以 上为规模经营，从各市州上报资料统计，全省50亩以上的 土地规模经营面积占全省农业用地总面积的比重在3%左右 ，最高的鄂州市已达到15%；全省土地规模经营农户占总农 户的比重达到0.7%左右，最高的天门市为3.3%。并且他们 估计，实际的情况可能比这样的比例大得多，全省土地规 模经营面积约占农业用地总面积的5%，土地规模经营农户 约占总农户的1.8%。两组数字都反映着一个现象：我省土 地规模经营再度兴起渐成趋势。 为什么会再度兴起土地规模经营，为什么会产生侯安 杰这样的种田冠军，我们和基层干部群众一起分析讨论 ，有些初步的答案。而侯安杰对此看得十分的明白清楚 ，他有一套自己的说法，跟我在全省调查的情况差不多 ，但他说的更生动也比较全面，好像不需要作更多的补充 ，我就援引如下。 （一）农民乐意给田我种，干部到处请我种田。侯安 杰说，因为农民进城打工去了，家里无劳动力种地，老人 种不了地，也因为农民在家种田还是划不来，不如给我种 划算，所以农民就请我帮他种，乡村干部也经常找我，请 我吃饭，接我到他们那儿考察，要我帮他们解决弃田问题 。 农村劳动力的大量转移，这是最直接的原因。有需求 就会有市场。全国农村劳动力究竟转移了多少，有说1.2亿 ，有说2个亿的。我从省领导讲话中读到，我省农村劳动力 有近2000万人，已累计转移1020万，静态算账，还有300多 万富余劳动力有待转移。若按现在每年新增转移80万人的 规模测算，完成全部转移约需4至5年。这里面没有算上每 年新增劳动力50万。最真实的情况还是要到农村去看看 ，我调进省委政研室后两年跑了除恩施州之外所有地级市 ，所见湖北农村，几无青壮劳动力。这次回家过春节，我 盘点了一下亲戚家劳动力情况，6个家庭有3家是举家在外 ，还有3家有6个爷爷奶奶在家种田，他们年纪最轻的是 50岁，最大的70岁。其中有3个老人已决定春节后离乡进城 ，依托在城里打工和工作的儿女做点小事。这是不是当下 农村劳动力转移情况的一个缩影呢？如果说将来谁种田还 是一个稍远的可待下一步研究解决的问题，那么现在谁来 种田已经成为一个火烧眉毛迫在眼前的大事了。其实政府 也不必有太多的担心和忧虑，现在是市场经济时代，有需 求就会有市场，需求越大市场越大。你说谁种田？侯安杰 呗！你千家万户进城找市场，留下农村大市场他接管。市 场经济下从来就不缺乏像侯安杰这样的“因市而生、见市勇 为、与市俱进”的优秀人物。 种田的比较效益低，这是农村劳动力转移的直接原因 ，也是产生侯安杰土地规模经营的另一原因。我省农业人 口3897万人，农户总数1025万户，耕地面积4324万亩，农 民人均耕地面积1.1亩，户均耕地面积4.2亩。江汉平原人均 耕地面积稍大一点，很多山区农民人均不足亩把地，无论 平原还是山区，单靠种田只能管个低水平的温饱，是绝对 不能致富奔小康的。乡里有句俗话说，富不富看房屋。这 些年农村楼房越来越多，有的地方已经楼房化，但很少有 在家种他几亩责任田能建得起楼房的，几乎都是在外打工 做生意赚钱建的。侯安杰是精明人，他经常引导在家的农 民算这一笔账：农民种一亩田，耕田（牛工人工）开支 100元，种籽化肥农药100元，地膜弯弓其它生产成本60元 ，插秧100元，管理50元，收脱运100元，总成本510元（我 们平常算账每亩种田成本200元左右，不包括人工，侯好像 算得有点过高）。1亩田只能收到600斤稻谷（比平原低多 了），9毛钱1斤也只卖540元，除去成本还落30元，一年上 头种这亩把田该有多不划算，不如租给老侯种，1亩田给你 100元租金，粮食补贴每亩有四五十元钱也给你，让你“吃干 的得实的”，特别是给你自由，让你一心无挂牵地天南海北 发财去。老侯这笔账，当地农民都会算，所以不用老侯算 ，农民愿意并且“开后门、找关系”请侯安杰帮他种。座谈时 很多农民跟我说：“在家种田划不来，不如租给老侯种”。 侯安杰从来没有这样红火过，在大治农村，他像影视 明星一样地受人热捧，不仅在四里八乡的农民中，而且在 方圆百里的市乡村三级干部中。为什么？因为外出打工的 农民特别举家外出的农家越来越多，弃田抛荒的问题又开 始“一二一”的起步了。这又让基层干部愁眉苦脸了，农民弃 田抛荒没人追究他的责任，当干部的不能让田荒着他可是 有责任的啊，村干部、乡干部“守土有责”，请谁“守”呢？侯 安杰。 （二）我有法律保护，我有政策支持。侯安杰说，《 土地承包法》我认真学了，党的十七大报告我也认真学了 ，法律保护我，政策支持我，法律要求稳定土地承包经营 制度，要依法、自愿、有偿进行土地流转，十七大报告要 求有条件的地方可以发展多种形式的适度规模经营，我这 里条件已成熟，我就是在发展适度规模经营。 侯安杰之所以敢于承包两万亩土地，并且还将继续扩 大承包面积，就因为他有这两柄上方宝剑，他把这比做